一个无梦的黑甜觉过后,窗外清脆的鸟鸣叫醒了她。
她懒懒地趴在床上,一时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渐渐地,随着苏醒,现实世界慢慢侵入她的意识。紧接着,那些已经发生的、令她想要逃避的回忆也跟着一件件开始复苏。
李斯洛呻吟一声,将头藏在枕下。
文攸同。
童幼文。
如此简单的一个文字游戏,她竟然会愚蠢到一点都没看出来!
愚蠢。
十足的愚蠢!
这辈子她做过很多愚蠢的事,却从来没做过这么愚蠢的!!
她,李斯洛,竟然会笨到跟一个陌生男人,一个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骗她的骗子上了床!而且,还是个鄙夷她的骗子!
虽然在她落水后,他曾“仁慈”地灌了她很多好话,可她知道,骨子里的他仍然看不起她。不然,他也不会就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地给她定罪……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怀疑他就是她要找的人……
记者。
李斯洛翻身,瞪着天花板冷笑。
有如此愚蠢的记者吗?她全身上下又有哪一条细胞长得像个精明的记者?这文攸同真是瞎了眼……或者,这只是他后悔的一个借口?
对,肯定是借口。
可是,这种事过后,后悔的通常应该是女人才对……
想到那惊天动地的感觉,李斯洛发现她其实并不后悔。对于她来说,至少那场性事是美妙的,是值得纪念和记忆的。至于他,她原本就没打算跟他有什么长远的未来……
算了,只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她不由自主地又想着那个由蚊子引起的吻。
其实……有时候……这男人还是挺可爱的……
紧接着,她又想起那句可恶的“两讫”。虽然先说这话的人是她。
可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男人长着一根毒舌。有时,甚至不用说话,他的一个眼神就能把他对她的不屑、鄙夷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周身挂满“请勿靠近”牌子的男人,竟然会被她给拉上了床——李斯洛那怪异的幽默感再次不合时宜地发作,她不禁偷笑起来——不能不说,这事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虽然最后的结局不是太好。
不过,这也只能怪她是自作自受,谁让她一时被“sex”冲昏了头脑?
可是,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桩“单纯的性事”——她要的也只是一桩“单纯的性事”——为什么她仍然会对他那“冷淡”的反应耿耿于怀?
或者,对于女人来说真的没有单纯的性事。
她不由再次想起小江的理论。
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