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司承千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那几道已经结了痂的口子,“砰”的一拳,猛然砸向了卫生间里的镜子。
旁边正在洗手的人,被他如此的动作吓了一跳,“神经病”那人洗完手,丢下这一句匆匆离去,而外面原本想进来的人,也因为司承千的动作即便尿意再急都萌生了退意,快步跑着朝另一楼层的卫生间而去。
镜子虽然被打碎了,裂成了一片片,但是却并没有掉落下来,反倒因为镜子碎裂的原因将司承千整个人映衬的更加可怖了起来。
有工作人员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司承千又看了一眼他血淋琳的手,迅速叫来了医生先替他处理伤口。
全程,司承千阴着脸不说一句话,倒是那个替他处理伤口的医生见他如此,好心开口劝慰道:“先生,你还这么年轻,不过脸上几道小伤口,而且伤口面也不深,等过段时间结痂掉了也就没事了,倒是你这样大动肝火,才不利于伤口恢复。”
司承千冷冷地瞟了那医生一眼,看得那医生将接下去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麻利地给司承千涂着药水,又将他受伤的手进行了包扎。
完了电脑开了一张单子单子要他去付钱,顺便又手写了一张赔偿单,附加上了那面镜子的价钱。
司承千完好的那只手捏着单子,脸色依旧阴沉着,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包扎间。
那人问他何必大动肝火?
呵呵,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子,那个他曾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的女人,如今却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而且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就快要订婚了,原本他还有机会争一争的,如今脸上受了这样的伤,让他有何颜面走到世人面前。
等伤养好,等伤养好或许他们都已经结婚了,到时候他倒成了可耻的第三者。
这般想着,司承千的面色愈发阴沉可怖,那收款处的工作人员见他如此,本想说他两句,但到底没那个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人敢砸卫生间的玻璃,搞不好他还敢以拳砸窗口呢。到时候,她说教没成,倒还把自己牵进事情里头去,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司承千付了款,又拿了单子去领药窗口拿了药,周围的人看他面容可怖,都不由自主的自动退离他三步开外。
他倒也并不在意,因为此刻的他根本不去注意周边的情况,只满脑子的都是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慕韶成了,与风栩坤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在风娆娆的事情上,风栩坤非但没有出手帮他,反倒成了他最大的阻力之一,再反观慕韶成,今日却能与风栩坤一起晨练,而且两人看上去还像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反倒比他还要亲厚上几分。
慕韶成到底是给他们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
对,慕韶成一定是给娆娆还有风栩坤他们施了妖法,司承千偏执的想着,而且越来越肯定自己的这一想法。
心里头这样肯定了慕韶成的手段,司承千原本阴沉的双眸却是眸光一亮,脸色也随即缓和了些,他取了药出去,快速的发动了自己的车子,然后导航定了一个位置,一脚踩上油门,车子往导航上定位的那个位置飞驰而去。
车子越开越往郊区而去,甚至越来越荒凉,不见人的踪迹,然而却与司承千记忆中的地方越来越相似,而他今日要寻得那个人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果然,车子再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司承千的视线里出现了一栋小楼,随着车子越开越近,那栋小楼的样子也越来越清晰。
一如几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斑驳的外墙昭示着它历经多年的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
第一次前来这里,是与几个朋友一起出来野营,十八岁的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遇见什么都不怕,当他们把车子开到这里,看见这幢小楼时,便决定晚上在这里扎营,并前去探险。
没错,这是一幢废弃的小楼,斑驳的墙面为小楼添上了几缕神秘色彩,而房子里阴森森的阴气十足,又十分符合鬼屋的描述。
当晚的他们照着手电筒进了屋子里,几个男孩子一个接一个的上了楼,甚至将房间一个挨一个的看了一个遍,虽然房子里阴森森的,但是他们却没有遇上传说中的鬼,于是几人的胆子又大了几分,甚至有人提议在屋子里打牌娱乐。
于是,他们有下楼将野营帐篷和其他的东西搬进了楼里,开了备用大灯,一群人喝酒吃菜打起了牌来。
起初的时候,确实还好,然而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备用大灯的灯光逐渐的黯淡了起来,他们原本还以为是蓄电池里的电快没了,正好此时外面狂风大作,一副大雨欲来的样子,于是他们准备就在这屋子里收拾收拾,打个地铺休息算了。
要说他们那时候还真是够心大的,也够胆大,丝毫没有想到这外面突然刮起的大风会与那些怪力乱神有关。居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打了地铺,而就在他们刚刚为自己铺好了地铺的时候,备用灯灯光灭掉了。
于是有人摸出了手电,准备用手电照明一会儿,然而,令人惊奇的却是不论他们怎么打开关,手电里都没有灯光出来。而且不仅如此,他们在黑暗中各自摸索着,想找到其他的几个手电试试看。
一阵阴风吹来,吹得人毛骨悚然。
他们几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也终于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