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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宁悠，你不是说过如果能生活在梦里也是一种幸福吗？他们怎么不明白呢？&rdo;零在一旁插嘴。

&ldo;零，梦总是要醒的。&rdo;宁悠说着，抬头看向窗外正在下沉的夕阳，橘红的光线掩盖了他的表情。

再说鬼瞳央，他被月那不时变换的性格弄得快要发疯了，却又不敢离开。他不知道月会不会完全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那样一来他的族长之位就会动摇。所以他努力作月的好哥哥，不管是继承人月还是白痴月。直到那天月对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ldo;哥哥，你不用总守着我的。不管你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它都不会发生。&rdo;在庭院中散步的时候，月突然回过头对鬼瞳央说。

鬼瞳央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露出微笑，伸出手摸摸月的头，却被月避开。他想发怒，最后却还是勉强笑着对月说：&ldo;月你说什么呢？哥哥怎么听不懂。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当然是担心你才守在这里的。&rdo;

月对着哥哥笑了，过了很久才说：&ldo;这么说来哥哥很喜欢月喽？&rdo;

&ldo;那是当然的。&rdo;央给出肯定的答复。

&ldo;可是，月却是恨哥哥的。&rdo;鬼瞳月非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她所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很好。她不顾哥哥又惊讶又愤怒的脸，也无视他想插话的表情，径自说了下去，&ldo;哥哥，你毁了月的梦……记得我因为不喜欢继承人的训练，因为太过寂寞而跟夜魅订了契约。虽然因此变成痴儿，月却是过得很快乐的。哥哥，你为何要打碎月的梦呢？先是告诉月不能成为哥哥的新娘，然后是没有花房子和花精灵的存在，跟着是死掉的动物不可能复活，再是月亮里不会有兔子给月扔年糕，最后是小晴娘是无用的东西。哥哥，你大概不知道，月当初想做1000个小晴娘只是因为铃子跟我说那样可以祈祷哥哥当上族长。哥哥，月知道所有的梦都会终结的，让它自己终结不好吗？当它无法实现的时候，月便会放弃了。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样真的很快乐，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快乐。哥哥，你为何每次都在告诉月可能之后再狠狠地把它打碎呢？到底为了什么呢……&rdo;

&ldo;月，你那些根本就是妄想！&rdo;鬼瞳央尝试为自己辩解，急忙插话。

&ldo;妄想又怎样呢？那是月选择的梦啊，月的梦伤害了哥哥吗？&rdo;鬼瞳月盯着央的眼。

&ldo;那倒没有……&rdo;央有些谄谄。

&ldo;可是哥哥伤害了月。&rdo;月继续说着，&ldo;哥哥让月违背了契约。虽然那时是月自己选择了梦而放弃了夜魅，可哥哥你也功不可没！&rdo;月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恨意。

&ldo;月，你怎么能为了那种低级灵指责哥哥？&rdo;鬼瞳央对于这一点极为不满。

&ldo;哥哥，月累了，想睡一会儿。&rdo;月没有回答他的质疑。

听见这么明显的送客，央只得离开房间。

&ldo;哥哥，你不知道的。再也没有什么能听见月的声音了，月的梦也结束了……或许月的存在，本来就伤害了哥哥……&rdo;鬼瞳月拉开窗帘看向无穷尽的苍穹，一滴泪就那么顺着面颊滑下。

是在虚幻的梦中还是现实……她早就不是继承人了，为何还有如此多红色的血和破碎的脸，那张面孔……夜魅！鬼瞳月从梦中惊醒，耳边还回响着夜魅的指责声，&ldo;你是坏孩子！违背契约的坏孩子！&rdo;月伸出双手试图环抱自己，却依然觉得浑身冰凉。也许一开始就全部都错了。自己何必要去强求，结果害了夜魅、伤了哥哥也毁了自己。

鬼瞳月笑得惨然，所谓不变的法则就是会公平的惩罚所有犯错的人吧，那么自己的错，要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夜晚。

&ldo;夜魅，夜魅……&rdo;

&ldo;你还叫我干什么？我都快消失了，鬼瞳大小姐还有什么不满吗？&rdo;远方似乎传来微弱的声音。

&ldo;夜魅，你不再陪月玩了吗？&rdo;月有些哽咽，&ldo;夜魅，月有眼泪了呢。&rdo;

&ldo;那恭喜鬼瞳小姐了。&rdo;夜魅没好气地回答。

&ldo;夜魅讨厌月了？你也认为月是坏孩子了吗？&rdo;鬼瞳月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剧烈的颤抖着。

&ldo;哼！难道鬼瞳小姐认为夜魅会说不讨厌？至于你是不是坏孩子，你自己最清楚。&rdo;夜魅说完这句话之后，任鬼瞳月再怎么呼唤，也不再回应。

&ldo;月果然是坏孩子……&rdo;鬼瞳月喃喃自语，她换上白色的裙子，缓缓走向高高的天台。她左右张望，不断找寻夜魅的身影。她知道夜魅在看着她，可是她看不见他在哪里。

&ldo;夜魅，你不肯再陪月玩了吗？因为月是个坏孩子吗？&rdo;她没有得到回答，只有冰冷的风擦过她的面颊，带来微微的刺痛。&ldo;夜魅！夜魅！&rdo;月不断呼唤着夜魅的名字，却始终听不见他的声音。直到月发现她越靠近天台的边缘，就越能感觉到夜魅的存在。她站在天台的边缘微笑，跳下去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到夜魅了？月是不是就能被原谅了？被夜魅，被哥哥，被那些消失的灵……被所有原谅？要是夜魅还能陪月一起玩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