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这声音不是叛军发出的,而是莫唤云。
叛军在她得逞之前,几根长矛分别插入了她的四肢,将她定在地上。
血窟窿咕隆咕隆地流着鲜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叛军本来就拿瞎眼男人当诱饵,诱捕了云帝之后,自然也给男人铐上了沉重恶臭的枷锁。
&ldo;别伤害这只黄莺,就这样带着它和我一起上路吧。&rdo;男人泠然的声音,犹如淙淙流水。
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剩下一往无前的坦然。
它跟我一样,早已遗忘了飞翔的本能。
&ldo;如卿……如卿……你要去哪里?&rdo;云帝莫唤云见叛军押解着男人往外走,惊惶而绝望地喊着这个名字。
可惜男人头也不回。
&ldo;他要去哪里,告诉朕,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rdo;莫唤云怒视叛军,依稀帝王气势。
一个最为叛逆的士兵一脚踩向她的手指,&ldo;你男人呀,他跟我们说,就算是死,也绝不跟你死一块呢!&rdo;
莫唤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最大程度地转过头,死死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一点点,消失在了火光中。
情亦不可近,恨亦不可及。
……
很多很多年前。
&ldo;谢……谢如卿?&rdo;在一次游猎中,她堕了马,滚到悬崖下面。
天色渐暗,山中狼嚎,她竟吓得抹泪。
&ldo;啧,想不到皇后殿下也有这一面。&rdo;少年都尉身骑白马,从天而降。
他伸出了手,好看的嘴角咧起,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像一抹骄傲的朝阳,&ldo;来,手给我,拉你上去。&rdo;
莫唤云抬头看着他,在一轮硕大的明月下,他的眼睛里,盛着十三个州的烽火。
……
……
淙淙流水,一双水泡遍布的秀脚,上面擦伤、磨伤、跌伤的水泡与伤口不计其数,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了。
明月辉抱臂,眼睛就直愣愣盯着那双脚,气得磨牙。
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她就不信自己驾车的时候这丫就不能在后面嚎一声,非要追着马车跑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哆哆嗦嗦来到她面前来骗取同情心,装、可、怜!
可是还能怎么办?
明月辉瞥见那双不成片履的绣鞋叹了一口气,白生生的绣鞋都被血泡成了绛红色,瞧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