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嘿儿嘿儿!&rdo;白马快活地扬起蹄鸣叫。
男人抚了抚白马的毛发,一双异色瞳仁与之对视,无言中,白马似乎明了了男人的意思。
&ldo;哒哒哒……&rdo;白马一双铜铃样的眼睛,盯着清澈河水,四肢蹄子有规律地踩踏起来。
随着它踩踏的步伐,男人双手往河水里捞着什么。
一尾鱼,被他修长有力的两只黏住了尾巴,提了起来。
明月辉站在岸边,看到那惨兮兮的鱼翻着白眼,许是被白马的蹄子给蹋晕了,才被轻而易举地捞起来。
&ldo;想吃鱼吗?&rdo;男人突然问她。
明月辉一愣,旋即笑了,&ldo;想啊。&rdo;
男人颔首,&ldo;接住。&rdo;
伴随着那句话的,是那条太阳下鱼鳞泛着光的尾鱼。
明月辉连忙兜起裙子,不顾陈凉真&ldo;成何体统&rdo;的惊呼,跳过去接住那尾鱼。
紧接着,一尾、两尾、三尾……
明月辉就像玩小时候在小霸王学习机里玩的接球小游戏一般,兜着裙子跳来跳去接男人抛过来的鱼。
白马一头瓮进河水里,然后扬起脑袋,使劲转头洒水。
那些细小的水珠洒到明月辉身上,她躲避不及,被洒了满头的水渍,自顾自咯咯笑起来。
男人本再捉了两尾鱼,抬头时看见了眼前的这副场景。
水光与天光中,少女身姿轻盈,那笑容仿佛能尽染整片苍茫的原野。
他忽然想起了早一点的时候少女在他面前唠唠叨叨的那些话,嘴角也跟着向上牵了起来。
……
许是从军久了,男人自己随身带着必备的调味包,烤出来的鱼不知比素饼香了好几倍。
明月辉吃了满嘴油,回头瞟了一眼马车,陈凉真弓着身子正狂啃着饼。
这次轮到她不受嗟来之食了,虽是自私,倒是个有骨气的姑娘。
三个人行了一路,明月辉的嘴再也没被亏着。
男人好像熟识一切的野外技巧,他能分辨每一种野菜的习性,也能自己造捕兽夹打各种别开生面的野味。
&ldo;会剥野兔皮么?&rdo;男人问明月辉。
一路上,双方即便不愿向对方透露名字,行动上也同样默契。
&ldo;没剥过,但愿意试试。&rdo;明月辉点头。
男人提着灰兔子的耳朵,拎起来交给明月辉。
&ldo;娘子,您怎么能剥兔兔的皮,兔兔这么可爱!&rdo;陈凉真连饼都不啃了,脚一颠一颠地小跑过来阻止。
她还没走到,就见明月辉以匕首划开了死兔子的头皮,然后围笑地刷地一声。
一整张兔皮就这么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