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时不觉有异,笑问道,“润玉可是准备了节目?”
“是啊,”润玉抬头看向他,眼中是毫不避讳的杀气,“我为父帝准备了一出好戏。”
“你!”天帝立刻起身,才发觉身体有所异样,斥问到,“孽畜,你在方才那酒里加了什么!”
“不过是些许煞气香灰,能脱力两个时辰罢了。”
天后也中了煞气,坐在殿上大喝,“好啊,本座就知道你这个贱种不安好心,陛下如此看重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如何看重我?是辱我生母,灭了我龙鱼一族,还是封了我夜神之位,叫我夜夜布星挂云,亦或是用我与鸟族,与旭凤抗衡?”润玉看着荼姚,一脸讥讽地又说到,“天后难道不是深有体会?在父帝心中,人人不过皆是棋子,枉费你日日替他出头,做他手里的刀,可就凭你杀了先花神这一条,等你日后无用了,怕是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锦觅顿时激动,叫水神拦了下来。
天帝闻言,竟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天后。
润玉又讥笑到,“父帝难道没有想过?我母亲都要落得一个那样的下场,何况是先花神?恐怕不过是各取所需,没到时候撕破脸罢了。”
“住口!”天帝怒火攻心,又因有煞气脱力,咳出一口鲜血,喊到,“来人,将这不忠不孝之子给我拉下去!”
却没有人上前。
场中有些许异动,皆被压下去了。穗禾公主便在此时被鸟族的人拘了起来。
“不忠不孝?你有何权利这么说我?”润玉朗声到,“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弃亲子,陛下的所作所为,不知哪里担得起忠孝仁义,配的起坐这天帝之位?天界早已病入膏肓,与其剜肉补疮,不如釜底抽薪,破而后立。你不妨睁眼看这六界之中,有多少人不愿臣服于你!”
一时间场中士气大盛,满座宾客竟多数掀了外袍,露出一身战甲,站了出来,将润玉围在中央。
鸟族的隐雀长老瞬时大喊,“天帝天后德行有失,不配其位!如今天界正是破旧立新之际,我等愿意拥立夜神殿下继任天帝之位!”
“慢着!”人未到,声先至,这声音穿透云霄,立刻震慑住了许多人。众人向门口望去,就看见火神旭凤身披战甲,一步步拾阶而上。天后看到旭凤,自是大喜过望,即刻喊道,“旭凤,快拿下这个贱种!”
旭凤并不看她,一双眼睛盯着润玉,像是要看穿他。旭凤缓缓走到殿中,众人都纷纷退后,竟让出一条路来。润玉也回过身看着他。
隐雀犹豫半晌,跳出来站在润玉跟前,呛声到,“天帝天后德行有失,难道火神不辨是非吗?”
“哦?”旭凤依旧看着润玉,漫不经心道,“我母神就算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鸟族吧?”
旭凤又开口到,“收手吧,你在门外埋伏的兵将,已被我收服了。我会向父帝母神替你求情,也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是吗?”润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略抬了头,示意他看向殿外,方才混战的两方士兵已然混作一队。润玉又大声喝到,“众将士可愿听我号令!”
“愿誓死效忠夜神殿下!”
旭凤看着那些熟悉的,眼熟的,仿佛认识的面孔,一时间哑了言语,好半晌才找回神智,低声说到,“原是这样。”
原来父帝和母神,竟这样不得人心。
旭凤又看向润玉,哑声说到,“你想将父帝母神如何?”
“自然是依法依规处置,打入毗娑牢狱,削去神籍。”
“如此,那便战吧。”
为人子者,纵使父母大错,也只能为其承担。只可笑天帝天后,汲汲营营半生,竟只有一个旭凤肯挡在他们身前。
一时无人敢上前。
旭凤一眼扫过殿上众人,最后又落在润玉身上。
那便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