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兰若终于正眼瞧流嫣了,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微微冷笑道:“说的好听,直接拒绝?你当我是何人?不过是侯府里侍候老夫人的大丫鬟罢了,在受宠,也是个丫鬟,我有什么底气去做主自己的婚事?我有什么勇气去拒绝?”
流嫣听着,竟是有些心酸,是啊,她说的没错,在受宠也是个丫鬟,一如从前自己那般,只是从前自己性子无法无天,张扬惯了,想必其兰若左右逢源的性子,流嫣却是要恣意的多。
“姑娘大可不必如此,你若是开不了口,在下去便是。”流嫣说道,此刻,她唯一能为这位曾经的好姐妹做的,不过是这些,拒绝他们的好意,让她们彻底的断绝了这份心思。
听的此话,兰若一怔,半响,才幽幽道:“你不愿意娶我?”
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一丝哭腔,流嫣冷静而又坚决的说道:“不愿。”
‘为何?“兰若急促的问道。
“我心中早有意中人,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再另娶他人。”流嫣诚恳的说道,这是心里话,也是她真正的梦想。
“哦,这样也好,若是公子肯拒绝,也算是帮了兰若的忙,兰若感激不尽。”兰若一声苦笑,他想起那日在府中他的话,当时让在场之人都是震惊,以至于后来府中都在传他的话,一些春心萌动的女子竟已是将他当成梦中情人一般,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得夫君这般对待,只是她不同而已。
她也想,只是她喜欢的人注定是不会如此待他的。
“姑娘放心。”流嫣一字一顿的说着,尽量不去看兰若此刻的神情,那会让她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若是流嫣没有猜错,她的心怕是早已经悬在百里瑾的身上。
“那便多谢先生了,兰若告辞。”兰若说完,便起身离开,房门关上后,流嫣竟是一声苦笑。
兰若啊兰若,真是个傻女子,百里瑾若是对她有意,又怎么肯留她这么多年?
只要百里瑾稍稍表现出对兰若的心思,以老夫人的性子,自流嫣逝后,唯一能指望的上的惟有这个从小与流嫣长大一同服侍她的兰若,只是三年过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这足以说明了一切。
流嫣有些不解,从前在侯府,她与青梅竹马感情极好,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如今怎么可能说变心就变了心,那个男子流嫣也是认得的,侯府之中的侍卫队长,虽说身份低微,却是对兰若极好的,是一个真正对兰若掏心掏肺的好男人。
可是如今,兰若居然放弃此人而转身爱慕百里瑾,这其中定是有什么是流嫣不知道的。
流嫣微微叹息,看来,这三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流熏,你出来。”门外不知何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流嫣一怔,赶紧整理好思绪,细细品着先前的声音,听着耳熟,早已经确定是何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位贵人出宫的次数未免太过频繁了些。
轻轻打开房门,果然,见文颜公主一身男装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流嫣急忙将她拉进房间。
“你干什么!”文颜大怒,这个流熏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这么拉扯自己进屋,虽然跟自己性子相投,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暴走她。
“哎呦,是公主啊,刚才外面黑,没看清。”流嫣笑着调侃。
“好小子,敢说你自己没看清,睁大你的狗眼!本公主在此,还不见礼。”文颜痞里痞气的说着。
这一下到是把流嫣逗乐了,眼中故意带出恍然之色,“好的,臣拜见。。。。”
声音高出数倍,一嗓子到是吓坏了文颜,急忙拽着流嫣道:“哎呀,好了好了,本公主不是说了吗,日后见我,不必见礼,不必见礼的。”
“臣。。。谢。。。“流嫣依旧嗓门洪亮。
“不客气,不必谢恩,请坐,不用谢。“文颜一口气说了一句话,然后径自坐到桌子旁,示意流嫣坐下。
流嫣握拳嗤笑,这个公主性子到是极洒脱的,与流嫣所认识的皇家子弟都是不同,那份爽快与潇洒的性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很对流嫣的胃口。
二人坐下后,文颜便有些左顾右盼,半响,才问道:“那个萧恒呢,怎么不在?”
“他在楼下问诊。“流嫣不咸不淡的说着,轻轻酌了口先前苏羽灵奉上的茶,嘴角有些涩,这茶泡的水准太低,索性百里瑾先前没有饮,不然,怕便不是不看重她那么简单了,简直会厌恶了。
毕竟上好的茶叶却泡出无比粗劣又糟涩的味道,实在是极大的浪费。
“楼下问诊?”文颜一怔,十分诧异的看着流嫣,见其面无表情的模样,又急急的说道:“他那样的人,你居然让他在你的医馆里如寻常医者那般问诊病患?你明知道他在大齐定是身份尊贵之人,虽然皇兄至今都没能查清他的身份,但是他也决计是非富即贵的,不然,难有那般自信唯我的气质。”
文颜话里话外无不是对萧恒的极大看重与夸赞,而对流嫣便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萧恒那样的人物,若不是大齐之人,想必皇兄都有心招揽,而他在流嫣这里,居然是个最不入流的小大夫。
“他是我玲珑阁的医者,自然是要每日按部就班的认真工作,至于你说的非富即贵,这些都无关,重要的事,萧恒喜欢这份工作,不是我找的他,而是他主动投奔到我玲珑阁,为的是精研医术,提升自己的医术造诣。”流嫣看着文颜越来越有些惊讶的神色不疾不徐的说着。
“公主不必这般惊讶,我与萧恒已是兄弟相称,在这里,定是在衣食住行上照顾好他,公主难道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流嫣轻笑着询问。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公主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觉得萧恒在这里,屈才了。”文颜悻悻的说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