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芯儿!!”
牧兰芯戴着耳机,低头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并没有听到来自后方的呼喊声。一路上,不管是前面离了些距离,还是刚好经过身旁的学生,都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她几眼。排名第一的校花就是不一样啊!瞧这脸蛋,瞧这气质!
正在此时,身后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个人影,只听得“啊啊啊”的几声尖叫,可惜待这声音渐渐入了耳,人也离得近了,却来不及了。地球引力是不可阻止的。被撞得失了平衡,脚下一个踉跄,牧兰芯眼前一阵发黑,这下丢人丢大了!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到来,腰上和肩膀上猛然间多出了一双手,硬生生的从前面把她拦住,幸免了自己和大地之间的亲密接触。
“小心一点。”温润的嗓音自脑袋上响起,牧兰芯双手抵住“救命恩人”的胸前站直了身子,顾不上道谢就先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同室的好朋友家家一眼。
要不是知道家家有有喜欢的男生,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了。每次看到她就和看到钻石一样,两眼冒泡,上来就扑。这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某人顿时风中凌乱,觉得冷汗已经快要从后背冒出来了。别看家家这丫头平时在哪都是一副人不可欺的样子,在牧兰芯面前,就是个小可怜。她说上半个小时,那边一记冷眼过去,再随口说出一两句杀人不见血的金玉良言。家家不是无言以对,就是立刻对她崇拜的五体投地。
刚刚抱住女孩的男人见状,勾唇莞尔。见惯了她一向沉着的样子,现在这个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牧兰芯拽着家家的胳膊,从“救命恩人”身旁径直走过。
“谢谢”两个字飘散到空气中,几乎要听不见。家家扭过头对着男人着急的挤眉弄眼。剩下男人独自傻站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朝前追去。
“芯儿,等等我。别再生气了好吗?那天真的是个误会。”男人追上去,从后面拉住了牧兰芯的胳膊。
“放手”女孩清甜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怎么威严的语气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不愿意违背。男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
牧兰芯转过身,抬头终是愿意正视眼前这个男人,典型的阳光帅男。是那种只要他一笑就能闻到青春,阳光的男人。可恰好是这个男人,就在几天之前,爽了她的约,却让她发现他只是利用这个时间背着她和别的女人约会。
于是,和这个男人发了分手的短信后,就把他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曾经,牧兰芯的美丽和个性,深深的吸引了他,但是似乎还不足以能够令自己为了她放弃原有的一切。他还年轻,正是玩的时候,这么早,把自己困死了,说不过去。她的不纠缠,不依赖。让他误以为她是个在感情上很开放的人。
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抱着在一起只要开心就够了的心态。结果等来的却是“分手”两个字的信息。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一字一句,没有质问,没有怪罪。
不可否认的是,在接到信息的时候,他慌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以为,对她只是一种对于美好事物的渴望和追求。喜欢,只是因为够美,够诱惑。而不是那种更深层次的感情。但是连续几天下来,她对他的骚扰视而不见,他彻底的乱了。
“古诚,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见面只会令我们彼此尴尬。我现在只想好好的念书,赚钱。毕业之后,找一份好的工作,养家,养我妈咪。就这么简单。不要破坏掉你在我心目中将来要给予时光的最后怀念。”
古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只能任凭身边的人从眼前掠过,女孩被风吹起的长发,划过他的脸侧,心,再次漏跳了一拍。方才警觉,自己对她,原来已经如此在乎,现在,连挽留都已经来不及了吗?
“家家,你是和他一伙的?”牧兰芯走远之后,放开家家,盯着她问道。
“啊!怎么可能,天大的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家家顿时激动的跳脚。
“好了,别犯二了。不过,要是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别怪我提醒你,朋友到时候没得做!”
家家点头如捣蒜。心里腹诽,开什么玩笑,和校花做闺蜜,这么有面子的事情上哪去找。别人不是说了么,和什么人做朋友,就会越来越有那人身上的气质。
而且,自从自动担当起这牧大校花的传话筒之后,她的人缘也变得水涨船高。哈哈哈哈!想到每天一堆男人冲着自己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就爽。可惜,喜悦的表情还没绽放开来,就感受到身旁“阴风阵阵”,马上像模像样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样。
要不是昨天古诚拦着她苦苦哀求,外加一张演唱会门票的供奉。她是不可能大发善心去配合他演这么一出戏的。不过说归说,她也是认为这男人对牧兰芯是真的动了几分真心,最后才会下定决心去帮他的。
望着远去的背影,男人高大的身影在林荫小道上显得格外的落寞。不时走过来的女生,悉悉索索地议论和偷瞄,也丝毫无法再引起他任何注意。终于,他没了和任何女人嬉皮笑脸的心情。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远去了。
夕阳西下,在渐渐清冷的林荫小道上洒下一层淡淡的余晖。徒增了一抹悲凉。不时的有些鸟儿在枝桠上欢快的啼鸣着,它们的快乐,与树下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觉爱情不苦,只是情未到深处。
情到深处,人孤独。
无疾而终。
老天有时候,就是喜欢安排一些意外给人们,无论是惊喜,还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