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两个丫鬟的眼睛更大,仿佛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一般惊骇的看着某女,短暂的呆滞过后,更是齐齐如波浪鼓般大力摇头道,“不!”
一见两人那半点不能通融的架式,依依也只能入乡随俗的接受了。
“嘶~……”无意间泄气的一个甩手,却扯动了臂膀无力的肌肉,痛的吃力的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丫头见此,略微担忧的关切道:“表小姐,你没!”
依依无力的摇摇头,缓慢的后仰,试图再度平躺下来。
然,才刚一动作,后背以及腰肢都仿佛被人拿了针线串联了一般,只要微微一动作就疼的让她无力招架。
“咦?为什么刚刚的大弧度起身,竟没有一点痛的感觉?”
依依忽然有些疑惑,借助丫鬟的搀扶慢慢的躺下,这时房门传来两声轻敲,“西儿……”是白衣男子的声音,来不及理清思路依依便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个开门的眼色。
立时,房门被打开,白衣男子便一个剑步来到依依身前,支身坐上床沿,轻柔的拉着依依的手,满是心疼的柔声道:“西儿,对不起,都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依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然她就这样好命的白捡了一个表小姐的身份,可貌似按常理判断,眼前这帅哥就能算她的表哥了,这表妹和表哥虽是血亲,可这神情,动作她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正在纠结盘算该如何结束这不能继续的情绪,眼角却无意瞥见门口一个小丫头正领着一个老态龙钟,满头银发,下巴还留了一咎山羊白须的老者,徐徐而来。
老者的右肩还挂着一个墨绿色箱子,随着他一步三喘的靠近,一股浓浓的药香也噗鼻而来。看情形这人应该是医生了。
不过看着他一路走来那辛苦劲,依依还真担心他一不留神跌一跤就再也起不来了。
白衣男子见老者进屋,便礼貌起身站在一边。
两个丫鬟也随即恭敬的立在了一旁,只是,不知为何,依依总感觉这两个丫鬟看自己的神色不对,似忧伤更是同情。
很莫名,但此时她却来不及多想。
老者上前给依依把了把脉,又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伤势,之后才偏头对坐在床边的白衣男子不温不火地说:“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些惊吓过度,和筋骨有些拉伤……”
依依质疑地瞪大眼望着他,这么多问题…也叫并无大碍?
心想,“这老东西都说了一长串的症状了,自己痛得死去活来的,他却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只是”?难道病人在医生的眼里都是一个生物而已?”
依依还在悲催的嘀咕着,突然手背传来一阵麻痛,一回神,一根足足有十余公分,发丝般粗细的银针,正在她的虎口处由老者快速的旋动着。
同时,更悲催的是,这正在受苦的手腕还被另一只大手紧握着。
顿时,依依疼哇哇大叫道:“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眼泪也只在眼眶里打转,试想要不是此时人多,她还真能哗啦啦的哭出声来。
转而,再度可怜巴巴的望着白衣男子青筋毕露的手背,“真的很!”
白衣男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正大力的抓着那只正在受苦的小手,立即放开了开来,白净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
再次抬眼温柔地凝视依依,眼底写满了心疼。
脸上感到一阵燥热,依依撇过头,不敢对视,目光却恰恰正对上一双充满憎恶的眸子,仿佛就在说:“伤得!”
“很奇怪这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呢?”
原本就充满疑惑的依依,顿时变得更加的纠结,再仔细打量,一张白皙的瓜子小脸……
虽裹着粗糙的丫鬟服饰看不清是否真属于杨柳细腰,但那一双紧紧纠结手帕出气的小手,却是实实在在的芊芊玉指,显然和一旁的两个丫鬟有着显著差异。
“难道她不是丫鬟?”依依突然疑惑的自问,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锦缎,心绪瞬间飞的老远,“可是,她不是丫鬟又是什么?假如是小姐,或者是表嫂,至于穿那样的衣料么?”
突然,又是一屡刺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依依这才回国神来,手上的银针已然被老者移开,光洁如初的虎口处,没有一丝半点的痕迹,只余下那淡淡的疼痛。
紧接着,老者便悠悠念叨着一段如诗篇般优美的顺口溜:“身体痛,内伤外感均有之。如身痛而拒急者。外感,风寒也。身痛如受杖者,中寒也。身痛而重坠者,湿也。若劳力辛苦之人。一身酸软无力。而痛者虚也……”
“咳咳……,刘大夫你先去开药吧…春红你跟刘大夫去抓药。”白衣男子哥有点不好意思地拿手在唇边干咳几声打断了老者,转而便朝着一旁的两个丫鬟中的其中一个较胖一点的吩咐道。
老者这才面色稍有尴尬的噤了声,而后又爽朗地笑笑:“好的,好的。”
那位随老者一同进门的美人丫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话,最后只有干瞪着那个被遣去抓药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