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赦殷勤地走到马车旁,伸出手,长公主掩嘴一笑,扶着苏赦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几人片刻便到了正厅,苏赦呵退了下人丫鬟,亲手为父王和姑母端上香茶,龙井茶香气缭绕般弥漫着,一缕缕茶香弥漫,如同苏赦欣喜般的心情般铺天盖地迎面而来。
&ot;这事算是成了。&ot;章父抚掌大笑,心里激动得很,他抚着胡须笑叹:&ot;这章大人以后就是亲家了,真是难得。&ot;
章父与云南王都是武将出身,以前在兵营共同抗敌,这时成了儿女亲家,倒也是桩美谈。
&ot;赦儿,本宫今日与章夫人闲聊,倒是听到一段逸事,没想到赦儿你竟然如此狂放,真是让姑母刮目相看。&ot;长公主凤眼一挑,眼中带着促狭。
苏赦脸色一变,眼底微沉,眸中带着些许囧迫,他低头走到长公主身旁,低语:&ot;姑母,侄儿轻率了,您就别笑我了。&ot;
&ot;什么事?本王倒是要听听。&ot;云南王内心好奇得很,这个次子一向沉稳端正,有什么事会让他面色发变,他这个做父王的可要好好听听。
&ot;这小子趁着去人家府上时,总是凑到人家章家小姑娘身旁,还送了只猫让小姑娘养着,真是难得。&ot;长公主笑着娓娓道来。
&ot;你这死脑筋竟然有这般情趣,看来为父还是小瞧了你,好,有为父方年的风采。当年你父王我可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将你母妃迷得欢喜到了心底。&ot;
云南王大跨步站了起来,走到苏赦身边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粗壮的猿臂搭在苏赦肩膀,如泰山压顶般,苏赦脚步一趔趄,差点儿滑倒,他扶住桌子,勉强站稳。
&ot;怎么这般体弱,这几日你就随为父一起去兵马场,好生练练身手,否则你成亲那日,你背不动新娘子咋办?&ot;云南王眉头紧锁,眸中带着深思,越说越发愁,儿砸怎么这般体弱!
苏赦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头,父王怎么总拿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父王他怎么不想想自己那虎背熊腰的身形,能和他比吗?
幸好他生得像母亲,否则自己也是如同父王那般,膀大腰粗,体壮如牛,可不就得不到静儿妹妹喜欢了嘛!
&ot;你这壮如牛的模样,若是赦儿如你这般,本宫看发愁的就该是你了?哪家闺秀不喜欢俊朗男子,到时候赦儿的婚事就有你愁得。&ot;长公主调笑般开口。
&ot;大姐你说的对。&ot;云南王无奈地开口,又大踏步着坐回了椅子上。
&ot;不过,这兵马场还是要去的,省得你又往章府乱跑。&ot;云南王想了想,接着开口。
苏赦点了点头同意。
&ot;最近就麻烦大姐了,聘礼单子你看着拟定,比往常加上三成。&ot;云南王笑着开口。
&ot;我那院子里该有些珍玩收藏,我列个单子给您送过去,都当做聘礼吧。&ot;苏赦眉眼带笑,话语未尽,终于可以把自己的小收藏送给静儿妹妹了,开心。
第70章成亲
大乾朝三十年十一月初八,都城安平城北大街朱雀桥西的章府到处张灯结彩,一派繁荣之景。
此日正是章府长女章静言与云南王次子苏赦成亲的日子。
章静言一大早似睡非醒之时,便被兴奋的章母唤醒,她茫然地睁开双眼,才记起来今日她就要成亲了。
章夫人头戴赤金单凤簪,耳戴明月铛,身着流云白幅花银红色洋缎窄褃祅,外罩白色银狐褂,下穿玫瑰色洋绉裙,眉门间的喜悦之色外露。
&ot;快点伺候你家小姐沐浴更衣。&ot;章母催促着,又指点了几个小丫鬟过来帮忙。
章静言懒散地点了点头,随着丫鬟们梳妆打扮,娇嫩的肌肤若白雪般洁白无瑕,唇白齿红。
她浓墨如黑的乌发被高高梳起,盘成发髻,戴上镶嵌着宝石的凤冠,一身如火般鲜红的嫁衣,越发显得艳色逼人。
&ot;静儿,这里有一物,你今晚有空看看。&ot;章母将一个精巧的小匣子递了过来,脸上笑得意味深长。
母亲递过来的东西是什么?她也能猜的七九不离十,她点了点头,装作懵懂的模样,接过那匣子收好,打算今晚与苏赦研究一番。
&ot;夫人,迎亲队伍已经到府门口了。&ot;知书小跑着进来禀告。
章母点了点头,亲手为女儿整了整衣冠,又为女儿盖上了红盖头,薄薄一层红纱轻轻飘起,仿佛阻断母女间联系。
章勇上前接过妹妹,将妹妹交到苏赦的手里,指腹间接触,让章静言感觉有些陌生。
&ot;静儿妹妹,一切交给我。&ot;苏赦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声音低沉,透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章静言轻轻颔首,仿佛感到了苏赦的喜悦,她脸上染上了红晕,幸好有红盖头遮掩,才不至于窘迫。
她随着苏赦慢慢往外走去,苏赦的步伐不紧不慢,透着坚定与踏实,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一步一步又一步,慢慢往府外走去。
到了府门口,只听一阵喧闹声响起,苏赦轻轻在她耳畔说了声:&ot;抱紧我。&ot;便将她拦腰抱起。
从府门口到上花轿的时间仿佛停滞般,苏赦抱着怀中的娇软女子,一步一步往前走。
柔弱无骨的纤纤素手轻轻环过苏赦的脖项,她轻飘飘若羽毛般轻,女子阵阵暗香氤氲,苏赦感觉要沉醉在香气中不能自拔,他黑瞳若黑潭水般幽深,眼底酝酿着吓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