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洞门口不时传来大风呼啸的声音,洞内却无半点的风。舒影坐在司寒的身边,靠着岩壁,黑幽幽的山洞中,两人都静静的,默契的都没有提任何关于出不去的话,只是享受着片刻安宁。
日出破晓,柔和的阳光透进山洞来,在洞口照出了一片光亮。舒影缓缓睁开双眸,却发现身下是柔软的触感,心想昨日她不是靠着岩壁睡着的么,怎么会是软软的。
“醒了?”低沉还带着些鼻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舒影坐起身来,才发现她枕着司寒的腿睡了一夜。
舒影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早醒了?”舒影的心中却是纳闷和心惊,以前她不管是在何处,都会保证自己的警惕性,像这样枕着别人大腿睡一夜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可是今日怎就失却了这份警惕?
司寒回应舒影,只是“嗯。”了一声,但是声音中是满满的鼻音,舒影抬头看向司寒,发现司寒的下巴长出了短短的青色胡渣,眼眶中也多了几根血丝,但尽管这模样的司寒,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狼狈,只是多了份野性的成熟。
“你受凉了?昨夜也没睡好!”舒影的话到了后面,都变成了陈述句,司寒的确是受凉了,的确是没有睡好。
昨日的追杀折腾到了大半夜,司寒抱着舒影跳入湖中后,并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跑到了林中拾柴,一番运动下来,身上的水已经在夜风中吹干了,这样让司寒不受凉都难。
“没事。”司寒原本低沉的声音现在变得更加低沉了。
舒影冰凉的手指贴上了司寒的额头,司寒本能反应的避开了舒影的手,但舒影还是贴了上去,“很烫啊。”舒影皱着眉,说道。
司寒伸出灼热的手,将舒影的手拿了下去,说道:“说了没事。”
舒影明显的感觉到司寒的额头烫得厉害,但她没学过医术,从来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救治一个人,但她知道一定要让司寒的身体凉下来,本来司寒的体质就很特殊,身体内的寒毒和火系心法并存,这样下去很容易出现状况的。
舒影看了司寒一眼,转身出了山洞,在河边将自己的丝帕打湿,再跑回洞中,敷在司寒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等到丝帕不再冰凉的时候,她再去重新打湿,如此来来回回,洞里洞外奔走着。
司寒则是头疼欲裂,强撑着保持清醒的神智,靠在岩壁上,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是灼热着的。
舒影在一旁只能是束手无策,她学习的是冰系心法没错,但是她更害怕她的冰系心法会唤起沉睡在司寒体内的寒毒,到那时候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可是……不用心法还会有其他的方法啊,舒影抚了抚司寒久热不散的额头,一咬牙,迅速出手,点了司寒的睡穴。
透着微亮的山洞里,白天的山洞相比起外界来说,还算是阴凉。舒影解下了司寒的腰带,将黑色劲装从司寒的身上剥落了下来,露出司寒健壮的身躯,结实的肌肉呈现在舒影的眼前,让再怎样不通人事的舒影也羞红了双颊。
司寒的身体不像央泽皇都里的贵公子,纯白如雪,也不像边城将士的皮肤,被风沙磨砺的粗糙,在舒影的眼里,司寒的皮肤是接近完美的,是她认为男子该有的样子。
此时的舒影虽是脸颊染上了红晕,但她也不会想入非非,她知道司寒不会对她产生感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司寒的,是不是所谓的感情。
舒影拉开了身侧的衣结,解开了腰带,外衣脱落,只留一层轻薄的里衣。舒影拥上了司寒的身体,两句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冰一热,交融的甚好。
舒影方才所想到的另一种方法,就是如此,用她的身体散去司寒身上的热气。她练的是冰系心法,所以她的身体一直都是冰凉的,但这与司寒体内的内力不冲撞,是最安全的方法,只是……
只是舒影也不知道,她的这个方法居然会让司寒产生依赖,之后司寒的每一次发热,都需要舒影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散热,其他的方法再也行不通,不过,这也是后话了,等到舒影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另一边,舒奕是真的把舒影完全的交出去了,虽然他知道舒影是未来的太子妃,而现在的舒影估计是和三皇子司寒呆在一起,但舒奕只能告诉自己,舒影只是一个未满十三的小孩子,并不会因为这次和三皇子的相处,而产生一些别的想法。
事实上,在舒奕的心里,他并不认同太子这个人,他的内心深处也是不想把舒影交给太子的,所以这次的事情,或许只是他跟从了自己的心,要让舒影寻找自己的幸福罢了。
“奕哥哥,你在想什么?”万菁跟在舒奕身边,舒奕牵着马,她就在一旁走着。没有了舒影的存在,舒奕只是她一个人的了,万菁心里有份说不上来的喜悦。
舒奕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万菁撇撇嘴,知道舒奕不想告诉她什么,也就不再追问了。转而又是笑颜如花,说道:“今天是秋猎的最后一天了,我们不打猎,只看风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