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ldo;你也喝。&rdo;
杜若笑了,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碗抿了一口,温过的花雕酒顺着喉咙下去醇厚的酒香暖了五脏六腑,熨帖非常,杜若抿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便喝了两碗下去。
这陈年花雕,虽醇厚绵软,却后劲儿极强,两碗下去,杜若便醉了,醉了之后的杜若嚷嚷着热,把外头的衣裳脱了,缠着蛮牛小嘴一个劲儿嘚啵,她嘚啵的事,蛮牛大都听不懂,只知道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身子,勾的他心中躁火往上窜,结果可想而知。
至夜里杜若才醒过来,身子绵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杜若觉着饿,伸手狠狠掐了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下,身后的蛮牛闷哼了一声:&ldo;怎么了?&rdo;
杜若:&ldo;我饿了。&rdo;
蛮牛看了她一眼,点了灯,起来下地出去,不一会儿提了个点心盒子进来。
杜若不禁道:&ldo;这是哪儿来的?&rdo;
蛮牛:&ldo;苏铭拿来的。&rdo;
杜若打开盒子,见各色精细点心都有,一层层码放的异常齐整,杜若拿了两块玫瑰酥吃了,又吃了一块鸭油卷,喝了半碗水,才算饱了。
下地漱口回到榻上,却有些睡不着了,靠在蛮牛怀里问:&ldo;雪停了吗?&rdo;
蛮牛摇摇头:&ldo;比白日下的更大了些。&rdo;
杜若伸手要去推窗子,别蛮牛拦住:&ldo;下雪了,冷。&rdo;
杜若:&ldo;跟你说雪停了才冷,下雪的时候不冷,而且屋里炭火烧的旺,不会冷的。&rdo;伸手又要去推窗子,蛮牛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裹严实了抱在怀里,方推开窗子,顿时一股清凉的雪气扑面而来,院子里已是一片银白。
蛮牛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禁道:&ldo;怎么不说话?&rdo;
杜若:&ldo;这时候应该听雪,说话岂不煞风景。&rdo;
蛮牛:&ldo;听雪?&rdo;
杜若抬头看了他一眼:&ldo;你听这簌簌的声音,是雪再说话呢,就跟人一样,不同性子的人说的话也不一样,你听这有些急的簌簌声是急性子的,有些缓的是慢性子的,夹着风声的说不准是两口子吵架……&rdo;说着感觉一只大手伸进了被子里,杜若不禁叹了口气:&ldo;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吗?&rdo;回答她的是疾风骤雪。
雪下了两天,第三天方停,雪一停苏铭便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蛮牛就说要下山几日,杜若心里松了口气,以前有些活儿干,这厮还有点儿事,一入冬活了少了,这厮旺盛的体力没地儿消耗,成天就盯着自己,说实话,杜若真有些怵了,虽说男人体力好是女人的福利,可这体力太好就是麻烦了,所以一听他要走,杜若顿觉轻松了许多。
苏铭看着她的样子不禁道:&ldo;人家两口子腻在一起恨不能一辈子不分开,怎么瞧着夫人的神情倒像巴不得景天兄走呢。&rdo;
杜若哼了一声:&ldo;谁跟谁是两口子,我可是寡妇。&rdo;转身进屋去了。
苏铭看了旁边的陆景天一眼,觉得景天兄这脸色不大妙,忙道:&ldo;那个,景天兄,话我带到了,我先下山了。&rdo;紧几步走了。
陆景天沉吟片刻进屋说了句:&ldo;过几日我便回来。&rdo;才走了。
陆景天前脚走,杜若后脚收拾了收拾,也下山了。
她下山主要是想寻个郎中看病,她可不信苏铭的鬼话,总觉得这小子说话不靠谱,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所以健康比什么都要紧。
这是杜若第一次下山,本来还担心有陆家人守着,后来发现,自己多想了,异常顺利的走到了山下。
山脚下便是个镇子,一下了山,杜若才知道快过年了,怪不得这么热闹呢,杜若寻了个面摊吃了碗面,跟摆摊的婆子扫听镇子里的医馆。
那婆子看了杜若一眼:&ldo;听姑娘的口音倒是我们这儿的人,怎么连镇上的医馆都不认得。&rdo;
杜若含糊道:&ldo;我不大出来走动。&rdo;
那婆子方指给她:&ldo;从这儿往前走,过了条街,东边儿就是,招牌大的紧,姑娘过去就瞧见了。&rdo;
杜若谢了婆子,顺着婆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果真有个大招牌,有个颇气派的骑楼,骑楼上刻着招牌,御清堂。
杜若愣了愣,心说这不是苏家的药铺子吗?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门外的伙计已经招呼她了:&ldo;这位姑娘,是瞧病还是抓药?&rdo;
杜若只得道:&ldo;瞧病。&rdo;
这御清堂颇大,有两层,一楼是药房,二楼是医馆,伙计引着杜若上了二楼,二楼一间一间的隔间里都是坐堂的大夫。
伙计颇解人衣,给杜若寻了个老郎中,瞧年纪得有六十多了,头发胡子都白了,坐在那儿瞧着就靠谱。
杜若坐下让他诊脉,诊了一会儿,老大夫道:&ldo;夫人哪里不好?&rdo;
杜若心道刚还叫自己姑娘呢,怎么就改夫人了,估计是从脉上瞧出自己不是姑娘了。
杜若便道:&ldo;倒未觉得哪里不好,只是信期半年不至,也不知是什么症候?&rdo;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ldo;若从脉上看,夫人身子康健,至于信期,虽大多女子月至,却也有居月,避年之说,并无妨碍孕育子嗣,夫人至今无孕,怕是房事上勤了些,有道是过犹不及欲速不达,便是这个道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