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还好吗?”
“没受到什么伤害。”余迟迟咬了咬唇提醒道:“不过你最好还是先不要进去,嫂子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的,每次那个人来都是这个样子的。”香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心疼。
每一次……
那就是那个人来过很多次?
刚刚余迟迟也只是听到了后面的部分,且他们两人的言语总闪烁其词,所以只猜的道大概。
反手拉住香儿的胳膊,余迟迟小声道:“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嫂子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
余迟迟突如其来的发问让香儿有些迟疑,按照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余迟迟定然是对苏荼毫无恶意的……
可是……
出于作为一个下人的本能,香儿还是摇了摇头,有些抱歉的道:“十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连最亲近的香儿也不知吗?
此时的余迟迟并未看出香儿眸中的隐瞒,一心全系在了苏荼的身上。
如果香儿都不知道的话……还有什么人和嫂子比较亲近呢?
脑海里一个身影闪过,余迟迟紧紧拉住了想要离开的香儿的手,迫切的道:“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许是昨日下雨的原因,今日的日头大的过分,火辣辣的阳光洒在地面上,刺的人难以睁开眼睛。
沈迢一身便装压低帽檐蹲在了路边的阴影中,狭长的眸子从帽檐中探出,仔细的巡视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昨日的变故让她直到现在还迟迟未能入睡,刚刚才把死去的弟兄们下葬,就收到了苏荼传递过来的消息。
“明明昨天才见过面,今儿又搞什么,说什么要送个人进来,还必须我亲自过来,神神秘秘的。”沈迢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睛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不满只是口上,她最是知晓苏荼的性格,且昨天又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儿的话,苏荼绝不会这样冒昧打扰。
由于昨天的那场意外,整个匪窝里的人都忙着处理他们的事情,所以白燃回来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个穿着下人衣服瘦瘦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见她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了书信中约定好的系着红布条的树下,两只手局促不安的紧紧握着,虽微微低着头,那双黑亮的眼睛还在鬼鬼祟祟的四处打探着。
看来就是她了。
沈迢快速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那个瘦小身影的背后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那小小身影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的反应让心底十分烦闷的沈迢心情稍稍好转,却在她回头后看清她面容的时候大惊失色,伸手将她拉到了隐蔽的地方。
“迟迟?”摘下帽子有些懊恼的揉了下头发,沈迢十分无奈的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来了。”
“我……”余迟迟不敢去看沈迢的脸,自己来访确实是太过唐突。
可是……
一想到曾经在县政府里和今早发生的事儿,她实在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余迟迟小声的说道:
“我有事情想找你问问,是……关于白爷的。”
白爷两个字几乎是咬着舌尖吐出的,想到自己上午刚进门时看到的一幕,余迟迟的心尖就不由得拧成一团。
“你说什么?”沈迢比余迟迟预料的还要意外,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扣到了余迟迟的头顶,沈迢拉着余迟迟的胳膊,几乎是将她拖回了自己的匪窝。
“老大……”看见沈迢回来,在门口处等待的小九连忙出声叫道。然而在看到她身侧的人时不免发出疑问:“老大,这是?”
虽然他曾见过余迟迟的面容,不过此时余迟迟被沈迢宽大的帽子遮盖了半边脸,又被沈迢放在了身后有意遮挡,所以并未看出。
“一个朋友。”沈迢不假思索的回道:“我和她有事儿要谈,你帮我看着门口,无论出了什么事儿,我不出来,你决不可放人进来。”
“好的。”
余迟迟跟着沈迢快步走进了屋里,沈迢转身给门上了个锁,连茶水都来不及给余迟迟倒,就急切的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白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