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斩颜良,又来了文丑,河北诸将看来定要在这黄河沿岸分出个胜负来。文丑耀武扬威,在延津和曹军对峙,连日来破口大骂,众将都十分愤怒,但曹操始终不愿出战。
三日后,众将士正在大帐之中议事,忽听一探马来报。曹操问道:“可是那文丑又来阵前叫骂?”探马道:“启禀丞相,是袁绍军中送来了一纸檄文,说是要呈给丞相看。”
曹操大笑道:“莫非袁绍看我军势猛,来文书要来乞降?”众将皆大笑,原本严肃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起来。
曹操接过文书,只看了几眼,却脸色立变,我看他手指发抖,想是被惊吓的不轻,便说道:“丞相,何事如此惊慌?”
曹操却不答,忽然左手捂头,大喊一声:“痛煞我也!”竟然扑倒在地,众将赶忙扶起,只见曹操嘴唇发青,牙关紧咬,却不停打颤。“快,快传军医!”我惊慌道。军医到来,为曹操把了脉,道:“这是丞相的痼疾,并无大概,需要休息静养几日方可康复。”当下几人便将曹操送到了床榻之上。
一帮谋士杨修捡起了檄文,大声读道:“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杨修念道此处一愣,不再往下念了,将檄文丢在地上,大骂道:“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我问道。
“竟然说丞相是‘赘阉遗丑’!丞相祖父和父亲全是大汉重臣,向来亲民爱民,口碑那是极好的。所以,这檄文里的全都是屁话!”杨修骂道。
“对!全都是屁话。”众谋士纷纷骂道。而我却知道,曹操祖父是宫中太监,和张让的身份地位都是差不多的,可曹操一向以此为耻,也不多向旁人提及。不料却在檄文中被写了出来,这下岂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所以曹操才气得头疼发作。
到了晚间,我去睡榻之前看他,曹操犹自闭目养神。
“曹兄,你的病怎样了啊?”
“不想头痛病发作,疼的真是厉害。”曹操呻吟道。
“那你好好养病。”我安慰道。
“今日军情如何啊?文丑是不是又来骂阵了?”
“无事……你安心休养。”我自然不会和他说,今日文丑前来骂战,张辽将军气不过,带着本部兵马去和文丑大战。不料文丑那厮箭法也十分了得,第一箭射中了张辽的簪缨,张辽也颇为骁勇,仍旧打马冲锋。不料文丑第二箭射来,正中了战马的眉心,张辽被战马甩下了背。
文丑挺枪杀来,眼看就要张辽的命。还是关羽和张辽颇有交情,当下骑着赤兔马飞也似的挡住了文丑一枪,这才救了张辽性命。
“你休要骗我,”曹操有气无力的道,“今天我听得营外战鼓连连,是不是有哪个将军出去挑战文丑了?”
我心想什么事都骗不过他,便将这番事和他说了。曹操顿时又头疼不止,我给他换了几次毛巾才停歇下来。
“曹兄啊,现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一病不起啊,假如文丑知道你生了病,说不定要挥动大军杀过来了……咱的人马不及他,到时候可就悬了。”我嘴笨,也只好这番安慰他。
“嗯,嗯……”曹操忽然眼前一亮,说道:“你刚说什么?”
“我说,要文丑知道你有病,指不定就杀过来了!”我重复道。
“妙极!”曹操竟然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命令道:“来人啦,即刻召集将领来中军大帐议事!”
我奇道:“你病成这幅德行还要去议事?不要命了!”
曹操哈哈笑道:“说你小子是员福将你还不信,给我出了个绝佳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