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林晗静静看了她一会,不说话。闻海光倒是很快从那种沉默的状态中走出来,抱住他的腰,用脸颊一直蹭着他的体温,鼻子在他身上到处嗅了嗅,抬头:“你洗过澡了?”
他眼眸沉沉温柔,拨开几缕发丝,抚上她的脸,淡淡“嗯”了一声。
他的棉衣外套是冰凉的,显然已经待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那你怎么还出来?站在这里多久了?”
“不久,就一会。”他俯身把她抱进怀里,单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用脸颊慢慢地蹭她,闻海光被他突然黏人的举动愣了愣,转而更紧地抱住他,关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晏林晗胸膛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那你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有吗?”他嘴巴上这么说,却已经吻上了她的眼角,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何觉得他身上的味道也好闻得不行,晕晕乎乎之间,听见他说:“你和闻叔说出来了吗?”
“说了。”她轻轻喘气,“和他说我出去跑步。”
那吻着她脸颊的人突然停了,也不继续进行下去,埋在她脖颈处闷笑:“闻海光,平时是我小看你了,这说谎的技能与日俱增啊。”
她本来心里还紧张期待着,哪个知道他就这样笑她,也不继续下去了,捶了他胸口一记:“哪有这样半途而废的。”说完自己也后悔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饥渴?
还没埋头进他怀里就被他挑起下巴,黑暗中他眼眸如星,闪着静又美的光芒。
“那亲会儿?”他问。
“你、你问我做什么?”她紧张,偏头,被拦下。
“你不是也期待?”他笑。
她恼羞成怒:“闭嘴!”
“那我亲了。”他轻轻道,低下头,把她的声音吞入腹中。
……
闻海光飘飘忽忽地回到家里,闻爸端着水杯走出来,还问:“穿成这样去跑步?脸这么红啊。”
“有点累。”她扔下一句话,还是飘飘地回了房间。
城市的夜晚,家家户户都有着不一样的生活。而这夜,闻海光睡得很踏实,她的梦里是儿时的大院,那时父母还没有去新加坡,他们一家三口加上奶奶,在小房子里过得舒心又幸福,而那时她第一见到晏林晗,她并不知道今后他会成为自己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痕迹。
而晏林晗晚上想说的一肚子话,都在她乖巧柔顺,撒娇的可爱面容下憋了回去,他抱着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世间纷争都与他无关,他的小姑娘,他只想一辈子呵护,无人可扰,哪里舍得让她颠沛流离。
彼时的香香在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拿出背包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咬了咬唇,点了发送。
回到床上躺了会睡不着,她知道他肯定不会回复她,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一直抓着手机,慢慢就进入了梦乡。
柯泽义在巨大的会议室里,神情淡漠地听着董事会的发言,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皮肤白皙的少女秀美灵动,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很久,这么多天,自从年会一别,他就再也没见过她,而她此时,应该和那个男人快乐逍遥,无忧无虑吧。
他下意识攥紧了手机,神经和五脏六腑都在闷疼。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信息。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蹙眉,点开。静默了几秒,果断地点了删除。
这个世界,永远有人站在灯火璀璨的顶端,也会有万千星光也照耀不到的角落;会有人幸福美好一世长安,也会有颠沛流离孤独终老,而我们走在通往未来的道路上,美好和残酷的末端,永远无法事先预见。
就像我们无法选择在中途是否回头,或者走向另外一处,因为你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好是坏,也不过是边走边等,边等边走,遥遥无期,却又转瞬即逝。
闻海光有时也会想,自己怎么和晏林晗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的,其实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中国到新加坡的距离,还隔着一个青春,一个十年,一个不同岁月里的灿烂和忧伤,这么多人来人往的回忆,她很多时候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候现实不一定是好事,珍惜眼下的幸福,也比一直等待着未知的幸福要来得聪明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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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算是暂时寄住在闻海光家里,不过两个人都有工作,平时可能也就过年过节可以在家里遇到,闻海光也觉得事情复杂不想多过问,那么就顺其自然由着他们好了。
晏林晗在过年不久就回北京处理和飞鹰合约的事情,闻海光在家里舒舒服服过了个好年,一结束就马上回到上海工作室投入年后婚纱联展活动的工作,不过她也没有和晏林晗说过柯泽义会进工作室的事情,怎么总觉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烦恼和柯泽义之间的关系,而某人却根本无动于衷呢?
不过这也未必是件坏事,这让她更加坚信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牢不可破。
本来以为刚开始工作没有那么忙,哪知道第一天上班就被召开紧急会议,原本定于三月底的上海国际婚纱联展活动,居然生生地提前了半个月,到了三月中旬。
Boss发话:“需要为这次每个系列的出展婚纱拍摄实物照片以及编写宣传语,要最大地,完美地展现它们的特点。”
“难道原来的那些不能用?”闻海光发懵。
“这次是全新的,不是以往的系列。”男编导吐出一个烟圈,“boss简直是设计鬼才,竟然留得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