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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肚子上、胸前抹好了,后背却有点难。

她挤了点药膏正要抹,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她转身的时候还以为是张嫂,待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时,愣了三秒以后紧紧捂住了嘴巴。

门口的男人很明显也没预料到推开门会见到这么一番景象。眼前的女人下半身穿了条深色长裤,上半身却只穿了胸衣,毛衣被丢在一旁。她身材纤细,小腹平坦,胳膊却有些瘦了,一只横在胸前,遮住身前风景。

眼睛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才移开,他已经认出她是刚刚电梯里落荒而逃的那个女人。没想到这么巧,他心里笑了一声。

没有转身走开,他抬脚进来,关上了门。

他眼眸幽深,她竟然也就一直僵硬着身体没敢动,这回与他错开视线,许如抓起旁边的毛衣匆匆穿上,靠着洗手台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ldo;身上怎么了?&rdo;他出声问,步子不自觉靠近。

许如摇摇头,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丝耳熟,但到底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了。

男人眼神状似不经意地往门口扫了一眼,许如看过去,磨砂窗户上面映着一个人影,是个挽着发髻的女人,那是张嫂。

男人没等来她开口,见她会意便又贴近了些,低声问:&ldo;是我先出去,还是你?&rdo;

第2章

许如这会冷静了些,看他与聂昌几分相似的脸,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对视几秒,许如轻轻蹙眉,&ldo;我先出去。&rdo;

她走路刻意发出声响,意在提醒门口的人。果然等她走到门边,磨砂玻璃上映着的人影不见了。

&ldo;许小姐。&rdo;见她出来,张嫂迎上来,往洗手间睇去一眼,笑眯眯地说:&ldo;邵家人过来了,老太太说可以上菜了。&rdo;

许如点点头,往客厅走。老太太在沙发上坐着,轮椅在沙发后露出靠背。旁边小沙发里坐着一个年长的女人,正小口抿着茶,她打扮得体,妆容也精致,发髻挽得一丝不苟。老太太见她过来,笑得格外和蔼,&ldo;小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邵太太。&rdo;

邵太太搁下茶杯抬眸,对许如无声打量,末了一笑。

许如喊了人,邵太太转头问老太太,&ldo;这位是?&rdo;

&ldo;小如是聂昌的媳妇。&rdo;老太太指指一旁的沙发让许如坐下,过往情敌今日见面,分外眼红,许如思量着,没有出声说什么。

&ldo;挺年轻的,还很漂亮,可聂昌不是……?&rdo;邵太太说着又看了许如一眼,嗓音温恬,丝毫不显得冒犯。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变化,但很快恢复刚刚的笑意,拉着许如的手说:&ldo;聂昌虽然走了,小如却留下来夜以继日地照顾我,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没了儿子,却又给了我一个孝顺女儿。&rdo;

&ldo;阿姨,您说的哪儿的话,我照顾您是应该的。&rdo;许如忙道。接到聂昌死讯时,她跟聂昌已经离婚半年,本来她没有任何义务照顾老太太,但是父亲生前得的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聂家那时候自顾不暇,老太太却还是暗中帮了不少忙,许如后来知道以后很是感动,这份恩情她这辈子必须要回报,否则良心不安。

邵太太对此不予置评,低头继续品茶。聂昌父亲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避讳,这时都只字不提。

&ldo;在聊什么?&rdo;

原本在洗手间的人这会走了出来,许如听到这声音脊背一僵,她很快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起身给身后的男人让座。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许如诧异地抬头,看到他笑了一下,&ldo;论辈分我该喊你一声大嫂,哪有你给我让座的道理。&rdo;

说着他就在许如的沙发边沿坐了下来,邵太太连连望了他数眼,他像是看不到,只低头凝着眼底的女人,&ldo;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rdo;

许如笑说不介意。

男人笑了一声,许如头顶的笑声格外低沉,因为距离近,许如似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ldo;邵郁承。&rdo;他忽然朝她伸出手。

许如僵硬回握,很快抽出手,手心有点汗津津,&ldo;许如。&rdo;

&ldo;太太,可以开饭了。&rdo;张嫂摆好了碗筷,过来跟许如一块将老太太抱上轮椅。许如推着老太太往桌边走,走到邵郁承身边时,他长腿似乎不经意间伸展,许如的长裤擦着他的鞋尖而过。

这顿饭最初吃得有点沉闷。

许如不是话多的人,以往跟老太太吃饭也是老太太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桌上两位长辈显然各有心事,她们都不说话,许如也只能闷头吃饭。背上还是痒,许如忍着难受伸手去夹红烧肉,木筷却被另一双截住了。她循迹去看这双筷子的主人,在邵郁承眼中看到一丝戏谑的笑意。许如立刻垂眼,不再去抢那块肉。

&ldo;许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rdo;邵太太却忽然出声。

许如敛眉,答得恭恭敬敬,&ldo;在二中做老师,教英语。&rdo;

邵太太说:&ldo;这么巧,郁承高中的时候在二中念过书。&rdo;

邵郁承一时没说话,等她抬眼望过来了才一笑道,&ldo;毕业十多年了。&rdo;

老太太也笑了笑,&ldo;小如的母校也是二中,跟聂昌的表妹还是同班同学。&rdo;

绕了一圈,原来大家缘分颇深。许如低头吃饭,余光瞥到对面邵郁承执起杯子喝茶,她抬头看了眼,邵郁承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对视了几秒,邵郁承说:&ldo;我过几天去二中一趟,如果有空闲,就请许小姐吃个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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