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错了,他不仅想当我爸,还想当我妈,爹妈身份两手抓,这都不是五指山,这是十指山,把我这只病弱的六耳猕猴压着不得翻身。
“我吃不下了。”我很诚恳地放下筷子,如果他需要我鞠躬道歉,我可以切腹自尽。
不喜欢切腹自尽,我还有自刎,就是不如楚霸王那样霸气。
而且也没有虞姬陪我。
我现在真是吃饱了撑得慌,血糖充足后,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硬控我十分钟。
裴问青看了眼桌上的菜,大概在评估我吃了多少东西。
他应该对我的胃容量有所判断,我没诓他,我真吃不下。
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我不是出家人,但离原地出家也没差多少距离了。
看了一圈后,裴问青终于悻悻放下公筷,承认我的确应该吃饱了。
他在吃饭的时候,我脑子在跑马,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打扰人吃饭还是挺过分的,毕竟民以食为天。
他安静吃饭,而我在试图构想高中时期的祝叙乔和裴问青。
这段记忆是空白一片,偶尔有点多姿多彩的碎玻璃样式记忆,但还没看清就消散了,我只能在空白里画两个火柴人,来模拟当时可能的情况。
思来想去,当初带他翘课还害他被罚,最后回过头跟着受罚的讲义气狗东西应该是我本人。
我又尝试分析了一下十八岁祝叙乔可能对裴问青的态度,和对顾寒声的态度,紧接着惊恐发现,如果是我和顾寒声一起翘课,而他被抓的话,我会直接跑掉。
而他会死道友不死贫道,直接把我供出来,我们俩一起挨骂,检讨写完像二傻子一样勾肩搭背去吃饭。
互相坑害对方才是我和其他人的友谊模式。
所以我对裴问青真的很讲义气了,我还跑回去捞他。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有点僵硬。
刘备和张飞会这样吗?
应该不会吧?
十八岁祝叙乔不会喜欢十八岁的裴问青吧?
这死小子!
我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撼到,一时间被抽走的脊梁骨都回来了,坐姿格外笔挺。
裴问青正在拿纸巾擦嘴,见状惊讶问道:“怎么了?”
我干巴回答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裴问青向来不会打探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忍不住阴暗地想会不会是这些想法他觉得难登大雅之堂,而且听了很浪费时间。
但我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管我吃喝睡觉已经是他能跨越边界感所做出的最过火行为,想必花了很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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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车的时候,我还在想要干什么才能找回我丢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