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柔哦裴总。”我吸了吸鼻子,沙哑道。
裴问青看都没看我,把左手最后的伤口处理好后,他收起医药箱,把东西放回原位。
好像生气了。
我从沙发上起来,一瘸一拐跟在他身后,小心问他:“生气啦?”
裴问青把医药箱放好,这才转过身看着我:“没生你的气。”
他像是不知道说什么,犹豫多次也没有开口,最后有些低沉道:“我是克你吗?这才刚来就让你受伤了。”
“诶,”我立马开口,“这种瞎话就别说,什么克不克的,跟我在一块你得叫命硬,我不克你都算好的。”
“但你遇到我之后——”裴问青脱口而出,“你是福大命大,福泽深厚的人。”
“也成,分点福气给你,省得你一天东想西想。”我顺理成章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朝着虚空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小裴同学的话各位都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是童言了。”裴问青失笑道,他的眼角有点湿润,我从来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戳穿他,于是顺着他的话说:“诶,人家神仙都活多久了,和神仙比起来,你这个二十八岁的凡人顶多算出生没多久的小孩。”
手上上了药,不方便抱他,我索性揽过他的肩膀,对他说:“这事儿也怪我,我自己不注意,还把你吓到。”
他摇摇头,是否认的意思:“不怪任何人。”
“那怪镜子?”
这话术我感觉老一辈的家长还挺喜欢用,孙辈磕到哪儿了,都是那玩意儿的错,替小孩把那东西打一顿。
还挺好玩的,虽然不太利于小朋友的教育。
我这手算是半残废状态,也没准备和裴问青下楼散步。索性和他坐在客厅看电影,电影开播前,那扇上锁的门又浮现在我眼前,我戳戳裴问青,好奇问道:“裴问青同学,你在那个房间里藏了什么秘密?”
裴问青瞥了眼房门,没有半点没抓住小把柄的紧张,很平静道:“杂物间。”
原来是杂物间,估计东西多不好打理,索性直接上锁眼不见心为净。
这是第三次看这部电影,我望着那片无垠的宇宙,问裴问青:“高中那会儿我们俩去看过吧?”
裴问青点点头。
“第二次去看的时候还装不熟,裴总挺能演的嘛。”
“那个时候觉得没有必要说,就当无事发生。”裴问青始终认真盯着屏幕,没有要给我眼神的意思。
唯一的光源却照亮他泛红的耳廓。
得,害羞了。
不过这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裴问青的羞耻心果然奇奇怪怪。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靠了没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默默挺直身板,在裴问青茫然且困惑的眼神里,把他的头摁在我的肩膀上。
裴问青:“……”
“我觉得这样好像正确一点。”我对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