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寄希望他能顺利处理完成。
无名指的钻戒坠在我的手指上,却带着我的身体向上飘,慢慢悠悠的,很舒服,外头阳光也正好。
是个好兆头。
我有些满意,问顾寒声:“顾寒声,接下来是晴天吗?”
他拿手机看了天气预报,耿直道:“哦后天开始下雨,雨还挺大,连下一个星期。”
跟他这死直a没话好讲的。
他说完没多久,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声道:“诶诶诶,晴天晴天,我看错城市了。”
还能再抢救一下。
在我躺病床上已经无聊到要听顾寒声打消消乐的声音打发时间的时候,裴问青终于回来了。
距离我开始手术只剩一天了。
他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一瘸一拐,撑着身体匆匆赶到我的身边,脸色比离开前还要难看。
我皱着眉问他:“你的腿怎么了?”
他摇摇头,嘴唇发白:“没事,摔了一跤。”
我脑子是有毛病,但也别真把我当傻子。
我冷着脸看他:“你把伤口给我看下。”
顾寒声已经跑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裴问青还想争辩,但我已经费力去扯他的衣袖,他就只能坐下,把伤口露出来给我看。
他穿的西装裤,只能脱掉一边给我看。左腿从膝盖开始包扎到了小腿,在他匆匆赶来的过程中,膝盖还泛出血迹。
我的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我几乎立马判定他的右腿也有同样伤痕。
这是跪出来的痕迹。
“谁让你罚跪了?”我咬着牙问他,“你小爸?”
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何先生还有谁能让他下跪。
裴问青摇摇头,重新套好西装裤,想来牵我的手,又小心缩了回去,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没事,不痛。”
我很想骂他,但没有力气了,和我说有事要做,结果是去罚跪,他裴问青走到今天还有什么可跪的,还有什么人有资格让他跪。
这都什么时候了?
我有些火大,可又不能动气,只能缓缓吸气呼气平复心情,最后背过身不去看裴问青。
如果我现在还能动弹,就能把他牵起来,又何必让他去跪着,跪得膝盖都要烂掉。
裴问青小声喊了我一声,也可能没有,我听不清。
卫生间里传来洗手的声音,我在那水声里,慢慢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再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