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右手轻轻握拳,微微蹙着眉头说道:&ldo;小燕子怕是不愿待在皇宫。若是她随箫剑出宫,永琪……&rdo;
&ldo;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忧。&rdo;乾隆笑着说道,&ldo;永琪和永璇不同,女人不会是他的全部。即便没了小燕子,他也不过伤心一段时间罢了。他与朕一样,心里装着天下……&rdo;
景娴默默翻了个白眼,喝着碗里的粥,不再说话。
乾隆自知说错了话,耸了耸肩膀。沉默良久,他方开口说道:&ldo;朕……&rdo;
&ldo;皇上不必解释。&rdo;景娴洒脱一笑,直视着乾隆双眼,说道,&ldo;心怀天下,不沉溺于儿女情长,是好事。&rdo;
乾隆嘴角微提,继续说道:&ldo;小燕子的去处,朕不该替她做决定。若是她当真愿意做永琪的福晋,朕自然下旨成全。若是她不愿意,朕也会放她归去。&rdo;
景娴夹了一筷子菜搁进乾隆碗里。
乾隆看着景娴,问道:&ldo;看来,朕的想法,你不反对?&rdo;
景娴轻轻颔首。
乾隆却叹道:&ldo;只是可惜,岳清不肯留在太医院。他日若有万一……&rdo;
景娴轻叹口气,她又何尝不希望这个尤擅妇科的岳大夫能留在宫中,却也深知强求无福这个道理。终是说道,&ldo;她能入宫救治臣妾和五格格已属不易。何况,江湖中人是受不得宫内各种规矩约束的。&rdo;
乾隆虽不情愿,却也深知景娴所说确有道理。喝光了碗中的粥,他站起身说道:&ldo;朕去寿康宫见皇额娘,晚些时候再过来。&rdo;
景娴仍旧坐着,抬起头看着乾隆,她说道:&ldo;皇上恕臣妾不远送了。&rdo;目光中有调皮神色。
乾隆弯下腰,轻轻吻了景娴额头,跟着说道:&ldo;过些日子,朕再罚你!&rdo;而后,转身出了景仁宫。
☆、还珠案结(二)
寿康宫正殿,乾隆挥退了随侍左右的一众宫女、太监,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与太后二人相对而坐。
乾隆右手拇指与食指相互搓着,沉默不语。
太后缓缓拨着手中佛珠,开口问道:&ldo;皇帝,对着额娘,你有事不妨明说。&rdo;
乾隆站起身,点了一炉檀香,重又落座后说道:&ldo;儿子要做一件事,怕是会惹您不快。&rdo;
太后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lso;知子莫若母&rso;,即便心知皇上意欲何为,她仍旧笑着说道:&ldo;皇帝一向孝顺,&lso;孝子不违其志&rso;啊。&rdo;
乾隆尴尬一笑,不知该如何接话。沉默良久,他斟了一盏茶,双手奉上,说道:&ldo;皇额娘了解儿子,想必已然猜到,儿子此来是为了晴儿的婚事。&rdo;
太后合上双眼,并不看乾隆,她仍旧缓缓拨动着手中佛珠,说道:&ldo;哀家说过,晴儿还小,指婚的事不急。&rdo;
乾隆抬起的手臂并未放下,他仍旧笑着说道:&ldo;儿子知道,晴儿自幼在额娘身边长大,额娘疼爱晴儿,舍不得她远嫁。&rdo;
太后轻轻颔首,缓缓说着:&ldo;皇帝知道就好。&rdo;
乾隆继续说道:&ldo;可是,晴儿毕竟不是当年的孩子了,她长大了……&rdo;
太后缓缓睁开双眼,侧过头看着乾隆,问道:&ldo;你这是何意?&rdo;
乾隆道:&ldo;&lso;情之所钟,正在我辈&rso;,额娘也曾年轻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