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瀚文就做起了梦。
人的记忆总会又偶尔交叉混乱的时候,是梦也不算是梦,是尘封许久突然被揭开的记忆。
林瀚文和顾之时是穿一条裤子长起来的,准确的说,是林瀚文穿着顾之时旧了的裤子,毕竟顾之时比他大五岁,两人没法穿一个尺寸的衣服。
因为父辈上的一些原因,他自小就跟顾之时这么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关系很好。
渐渐的顾之时就成了大多数美好的代名词。
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爸爸和外头的小情儿生的时候,他谁也没敢吱声,大半夜的灌了两瓶酒,跑去顾之时的被窝,沾着人家的热乎气哭了好几个小时。
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顾之时对他存了心思,不然也不会那么没心没肺。
林家在沅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但像他们家这样做清白生意的,在陆家这种叱咤黑白两道的面前也就是个提鞋的份儿。
顾之时对他很好,连带着后来他跟暮沉玩之后,对暮沉也很好。
少不更事的年纪,他嚷嚷了两句想要只猫,那人转天就给他弄来了两只猫崽儿,一只金渐层,一只银渐层,都是他最喜欢的。
关于这事顾之时的说辞是刚好他有个朋友家里的猫生了小猫,嫌太闹腾想送出去。
对他无微不至的好,也说是因为自己家里有两个弟弟,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没有养在一处,便把林瀚文当亲弟弟养。
少年时期的林瀚文那叫一个好骗,到后来长脑子回过神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那个好兄弟会做到有求必应,随时准备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地步。
原本日子过的也平静,受到身世的冲击之后,念着暮沉还小,他也实在张不开嘴跟他说这个,便把一股脑的苦水全部倒进了顾之时的耳朵眼里,天天往人家家蹭。
那时候顾之时正在念研究生,陆老爷子刚把手头上的一些大权慢慢放给他,其实正是忙的时候,却还不厌其烦的挤出所有能挤出的时间来,只要林瀚文说要过来,他就永远在等他。
有一天他约顾之时去酒吧喝酒,无意间瞧见了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纸醉金迷、酒池肉林的不成器富二代,天知道他是怎么脑洞清奇的选择了“自甘堕落”的绝妙报恩方法。
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找了个凑过来的小娘炮睡了。
顾之时到的时候,他刚紧张兮兮的捅完人的屁股,结束了自己的处·男生涯,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被人怼在了墙上。
顾之时气的很厉害,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脾气温和的人发过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