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呢?”
“在阳台晾衣服了吧。”秦淑兰说。
林瀚文当时没觉着什么,下意识往阳台上望过去,便见林信鸿一瘸一拐的从另一个门里走了出来,带着攻击力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抖落开衣服来往晾衣绳上晾。
他当时就咯噔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扎了起来,林信鸿身骄肉贵的什么时候晾过衣服,他从来也没有伤过腿脚,那么眼前这个爸爸
那张熟悉又恐怖的脸狞笑着,把人手伸向正坐在角落里玩橡皮泥的还是个小奶娃的小武。
“不要!”
他又猛然惊醒,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从床上爬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林瀚文着急忙慌的把自己的噩梦跟爸妈和弟弟说了,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得去买块玉驱一驱邪,可事实上他又不是个封建迷信的人。
他们一家人坐在商场的休息区里,这次他终于可以确定,这绝对是他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每个人都是他熟悉的和善贴心,笑着说让他不用太担心。
逛了一会子街,林信鸿忽然跟他说,给他找了个兼职,让暑期他先去干一下。
林瀚文没觉着有什么奇怪,可他这样的家庭,可从来没让他暑期打过工,又何况林瀚文早已经不是学校的学生了,哪里有什么暑期。
过来领他的是个西装革履、眉目周正的男人,他只觉着面善,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便跟着去了。
被要求洗的干干净净的,换上男人给准备的衣服,走过通道,之后就坐在一个类似法庭,又像是电影院的地方,从天亮到天黑。
他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偷偷的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去找出去的出路,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地方兜兜转转半天,终于摸到了出去的门。
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一层层的打着卷,看不清里面是怎么样的深渊。
“你干什么?”带他过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边,轻声问他。
林瀚文猛的扭头,看见了他藏在嘴里的两颗尖牙后猛然惊醒。
醒来的时候才凌晨五点钟,快入冬了,夜晚渐渐长了起来,远方的天幕上,微微吐了一点鱼肚白。
他困的厉害,可也不敢再睡了,只得自己摸出了手机,半坐在床头上。
这些梦实在有些荒唐,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无端端的梦见了这些,更不明白顾云城怎么长了一对尖牙。
在惊吓中清醒,冷静下来之后,人的思维是最活跃了,林瀚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隐约之间对昨晚上的事情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他摩挲着手机,上头顾云城没有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也没有打过来一个电话,那种感觉便更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