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快九点。”
沉乾一顿:“我睡了那么久?”
还没等明硝搭话,沉乾指着门口:“它在这儿干嘛?”
门口招财晃着尾巴,一副乖巧的模样。
沉乾边穿衣服边哼:“别装,我知道你什么德行。”
明硝把人一把推回床边,半蹲着给沉乾穿鞋:“它什么德行。”
沉乾晃了晃脚:“跟你一个德行。”
人模狗样。
招财自讨没趣,尾巴一甩就走了。
明硝没皮没脸地笑:“行吧,我俩一伙的,我回头走了,你就把它当成我,想得不行了就喂点狗粮。”
沉乾一阵无语。
明硝仰起头:“哥,我明天得回学校了。”
这趟回来本来就是表现那点成就感,过程曲折,收益颇大。
沉乾有点不是滋味。
“合着你这回来一趟就是来睡我是吧。”
明硝笑得一脸满足:“没敢想,皇恩浩荡。”
“走吧走吧,别碍我眼。”
第二天一早,明硝还是走了,沉乾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上半身还光着,等门一关,他才起身,半靠在床头,摸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这些年哪怕办这小公司,忙招标,找销售商,再忙在难他都没用几根烟来发泄。
现在倒用上了。
大概身体是有离别感的,就这么一次,沉乾心里的那点落寞从来没有这么被这么放大过,完全不受控地想着明硝。
他想起明硝小的时候捧着煎饼啃的模样,那时候多加一个蛋都能让他开心很久,那位卖煎饼的郝大爷从此也成了忘年交。多容易满足又多长情的一个孩子啊,连克制欲望都比同龄人做得出色,再看看自己,一身糙肉蹉跎了这么多年,这一趟还是他弟弟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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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天,永远不是一枝独秀。
没过几天邵波涛进藏回来,一头撞进公司的大玻璃门,把一圈人吓得够呛。招财直接叫得惊天动地,狄泓秋一边发愁这么大只狗没什么出息,一边牵着狗不松手再跑出来。
一看又躲到了招财后面,攥着尾巴看清楚了才长松一口气。
邵波涛衣服被勾得破破烂烂,头发也长了点,乌糟糟的,手里还拿着个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