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楚关毅有记忆以来,陆韶翟便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最好的兄弟,即便替他入狱受灾,亦不曾有过半分怨言。
陆韶翟自小孤傲叛逆,不合群,成天到处惹事生非,以致于在孤儿院里一直不受见待,没人愿意领养他,即便领走,过阵子一定会送回来,实在没法管教。他知道陆韶翟这样做,无非为了不与自己分开,因此他陪着他,拒绝所有愿意领养自己的人,反正他也不需要所谓的父母。
少年时期,他们与李继城、陈俞祈、郑嫣三人不打不相识,此后开始称兄道弟,不过他们的感情仍旧是五人里最好的,直到陆韶翟爱上了一个女孩,他们不再开始无话不谈,初识情滋味的陆韶翟,不再一心惦记着打架闹事,而是每天跑大半个城镇去偷看暗恋的女孩。那女孩十六岁,在家服装店里替人看店。
他很快便发现陆韶翟的不对劲,也看过那个女孩,他劝过陆韶翟不要陷得太深,那女孩家里很复杂,父亲赌博,哥哥吸毒,她是个麻烦。为此,陆韶翟与他大闹一番,依然每天绕半个城镇去看望女孩。
后来,陆韶翟如愿与女孩交往,却频频被女孩的父亲和哥哥勒索,他们嫌弃陆韶翟是个孤儿,说穿就是因为陆韶翟没钱,他们父子想把女孩卖个好价钱,不过因为女孩当时还年轻,所以没有怎么阻止陆韶翟。直到女孩十八岁,那年她的父亲欠下一笔赌债,对当时的他们而言,完全就是天文数字。
陆韶翟没钱,阻止不了女孩的父亲把她送给了当地比较有钱有势的镇长,那镇长将近四十岁,离异,有一子一女,这样的男人,简直是糟蹋女孩,于是陆韶翟天天上门去闹,可惜效果甚微,反倒使得女孩的父亲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偷偷将女孩送到镇长家里,那镇长自然不会放过到嘴的美味,玷污了女孩。
得知此事,陆韶翟几乎疯掉,持刀从到镇长家里,一刀把镇长给杀了。当时,楚关毅正在部队,根本没法阻止陆韶翟,等他接到通知已是隔天。陆韶翟把镇长的尸体埋在山脚下,年少的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尸体,很快尸体腐烂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城镇,所有人都知道镇长死了。
陆韶翟留下的线索太多,警方随时会找上他,陆韶翟本想投案自首,结果接到女孩自杀的噩耗,遂打消了念头。纸包不住火,时间拖得越久,陆韶翟就会一点一点暴露出来,沉思一夜,楚关毅决定顶替陆韶翟认罪,花钱伪造了认证物证。
入狱五年,陆韶翟没探望过楚关毅一次,昔日的兄弟成为陌路,楚关毅还是从其他兄弟口中得知陆韶翟的情况,他被一家小富人家收养,据说非常听他养父母的话,所以没有再被送回孤儿院。
七年徒刑,因表现良好,第五年提前释放出来,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写了一封信拜托监狱长交给李继城等人,然后离开。这年他二十三岁,不小了,但身负案底,想从事正轨职业几乎不可能,一个偶尔的机会,他随民偷渡出国,去了日本。
同年,楚关毅结识一名海盗,便是如今Tribal-arms的001,当时他劫下一批军火,数量不多,不过要偷运出日本实属不易,于是在道上放出消息,只要能替他把军火弄出去,就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楚关毅去了,他不是冲着赏金去的,而是冲着对方代表的东西去的。此后,楚关毅加入海盗的行列,专门替他们策划方案,谋划逃、跑运输等各种路线。时至今日,Tribal-arms摆脱了海盗的称号,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军火商,旗下无数人才,楚关毅依然在Tribal-arms中担任这项重要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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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宫兮静静听完楚关毅的故事,他很平静,即便讲到一些令人气愤的境遇,他的语调始终平缓如初,仿佛不过在述说别人的故事,是无情的社会,残酷的现实,造就他冷漠的性子。他一直照顾陆韶翟,却忽略他自己同样需要关怀,她抚摸他的脸颊,亲吻他略微冰凉的嘴唇,她没体会过他的艰辛,而且现在一句两句安慰根本抚平不了他的伤口,即使他固执的认为他不曾受过伤害。
楚关毅倚在床头,半搂着她。虞宫兮还有一个疑惑:“哥哥,你之前不是不让我问么?今天怎么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他不怪她自作主张跑去西西里?
实际上,她心底有些眉目,一直没理清罢了。离开马里诺地盘的那天,楚关毅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凭他如今的地位,极可能早就悉数陆韶翟的阴谋诡计,却故意装作不知,放她去西西里。
刹那间虞宫兮猛然记起,楚关毅说过若探究他的过去,便视为她愿意拿自由来交换。所以他没有责怪她偷偷去西西里的事情?甚至待她的好,都是他认为她愿意割舍自由……
虞宫兮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很牵强,“哥哥,你这样聪明,一定知道我去西西里的目的,纯粹就是给马里诺看病……”苍白无力的解释,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指望楚关毅会信这鬼话。
他捏捏她柔嫩的脸颊,淡淡道:“小鱼儿,听过掩耳盗铃的故事吗?”
一听这话,虞宫兮便晓得彻底没戏,嘴角控制弯下去,顷刻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脸,轻轻拽拽他的袖子,“哥哥,别这样嘛,我以后会更听话,你别……”
“不用害怕,慢慢地你会习惯,习惯我的存在。”从今往后他会守护她,寸步不离。
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虞宫兮脸色一沉,一改示弱,反之擒住他的手,语气带了几分威胁:“哥哥,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惹祸精,到时候给你树立无数个仇家,可别怪我。哥哥,三思而后行。”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他笑,一把将她揽进怀,摸着她僵硬的背脊。虞宫兮的拳头打到了棉花上,对方根本无关痛痒,她用力咬了男人的胸肌一口,发泄心里的不满。
楚关毅纵容着,以后还会更疼她,好生圈养这野性不改的女人。
他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一脸愤慨,他好心情地吻上去,温柔地安抚她,取悦她。虞宫兮敢怒不敢言,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偏偏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吃亏的只是她。
他吻她明亮动人的眼睛,舌尖滑过她的眼眶,留下道痕迹,她反手擦去脸上的濡湿,重重哼了一声。楚关毅眼底的笑意更甚,亲吻上她的耳朵,含住白净柔软的耳垂轻轻吮弄,她忍不住推一下他。
他握住她的手,继续逗弄她的耳颈,或重或轻地啃咬,惹得她一阵阵轻颤,他的唇下滑,咬开她的纽扣,亲上白皙无暇肌肤,她动了动手,他握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
他的床很硬,硌得虞宫兮背很疼,她放松身躯,回应他的亲吻,半真半假道:“哥哥,我难受,咱们换个位置好不好?”
楚关毅二话不说翻过身,让虞宫兮置于上方,她感谢地亲吻他,随后主动贴上他的身体,搂住他的脖子,胡乱吻着他的五官,热情高涨得有点诡异。
虞宫兮一边取悦他,一边发现他不再箍制自己的身体,她的右手慢慢聚集力量,吻着他的的眼睛,感受他微微紊乱的气息,手刀倏地劈下,又快又狠击中楚关毅的颈部,然后迅速跳下床。
可惜楚关毅并没有晕过去,他起身揉揉脖子,面色微愠,接着脱了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丢到她脚边。虞宫兮吞了吞口水,往门边靠近。
“你要再走一步,明天就甭想下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