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茄子闻言,从怀里掏出手绢,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淡淡道:“感动,放人。”
“世子啊,属下终于等到您开口了。”大鲁从护卫堆里跑出来,粗狂的眉毛跳动着,一脸激动的拍着楚生的肩膀,喜道:“大兄弟,快带你媳妇儿回去。”
楚生点了点头,从自己原来是个东西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目光落在怨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娘子”。
空出的另一只手揽在她腰上,借着宽大的衣袍,掐在了她腰侧的软肉上。“走吧,夫君带你回家”。
感念夫君对她的亲近,顾悦抓紧了被她搁在胸前的那只手,含情脉脉的看着楚生,正酝酿着要表达自己的对夫君的那种如长江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爱慕心情。
下一秒便感觉到了她的夫君对她还有深深的疼爱,立马松开了楚生的手,委委屈屈的看着楚生,正想开口喊疼。
触到楚生那不善的眼神,马上换了一副乖巧的模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专心的看着脚下的路。
第8章猝不及防的一杀
樵夫镇顾名思义,以砍柴者为生居多,然楚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坐吃山空着实不是个好办法,一来二去她便将目光落在怨妇身上去了。
怨妇战斗力惊人,区区砍柴想必不在话下,生计为重,楚生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是朵娇花也得先把柴砍了再说。
怨妇对此瑟瑟发抖,但耐不住她爱的那些甜言蜜语,欢欢喜喜上了山。
你以为上山就真的砍柴吗?呵呵,那想法可不是一般的天真……
被上天眷顾被怨妇选中的那颗粗壮的枝丫,马上就可以结束做枝生涯,走轮回之路了。怨妇举斧的手一顿,在楚生欣慰的目光中放下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朵需要被细心呵护养在闺房的卿月,养家糊口这种事情应该由夫君这种君阳来做……
一双明亮黝黑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望着楚生,“夫君,悦儿不能做出这么粗鲁的举动,还是你来吧……”
楚生:“……”???我做就不粗鲁了?况且指望她砍柴为生,莫不是要双双饿死在山上?
“夫君,你娶悦儿时便说过要爱护悦儿一辈子,重活脏活全你一个人做,只让悦儿安心做你的小公主呢。”
怨妇沉浸在曾经的甜言蜜语里无法自拔,看楚生的眼神略微带了些指责,幽怨道:“莫不是夫君把悦儿偏到手,就开始欺负悦儿了?”
楚生气到心口痛,谁还不是个公主了,凭什么怨妇要做她的公主,逼她去做一个糙汉子?
手抖了又抖,接过斧头,心理估摸好角度,双手攥着木柄劈了下去,震得虎口发麻,上面浅浅的像划了一道痕迹。
“那个混蛋还跟你说了什么?”
“夫君说要日日为我作画写诗,带我游山玩水,归来时再生几个娃娃,不娶妻不纳妾只守悦儿一人白头到老……”
楚生将斧头扔在地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做了下去,随口问道:“那他人呢?”
好好一姑娘被作弄到神经不正常,她不信那人真有怨妇说的那般好。
“他人呢?”怨妇喃喃自问,眼睛有些发红,望着背对着她的楚生,绞着手中的丝帕,不安的问道:“夫君想背弃承诺了吗?”
一颗心被悬着,忐忑又期待等待着夫君来抱抱,过了半晌,见夫君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肆无忌惮的滚落到那张俏丽精致的面庞,压抑的无声无息让楚生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伤心。
确切的说她正顾着自己发疼的手,懒得理她说的废话,承诺又不是她许的,背不背弃也不是她说了算啊。
况也把软萌萌的怨妇当作了一个孩子,没有意识到她的那句号给顾悦带来了多大的刺激。
当后背被利器穿透,楚生慢慢转过头,只余惊恐震惊的眼神望着怨妇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艰难道:“你……你神经……病啊?”
“夫君,你原谅悦儿,悦儿不想的,不想杀了夫君,都是你逼我的……”怨妇双手抱头,边说边往后退着,看楚生的眼神如同遇到了洪水猛兽。
楚生倒在地上,看着怨妇失控般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脑海里一片空白,目光渐渐涣散,恍惚间看到了黑寡妇的影子。
漆黑的房间里传来呓语声:“好疼”楚生迷迷糊糊摸了摸后背,触手湿漉漉的感觉,她一愣连忙坐了起来,睡意被惊的一点不剩。
颤抖着手再去摸向后背,皮肤细腻光滑仿佛刚才的手感是错觉。
她不由松了口气,又惊叹道:“咦,好像也不疼了?”环视了四周,黑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能瞧出是她的卧室,那么真实,竟然是场梦吗?好险啊,还好是场梦……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五点零一分,见时间还早,她又重新躺了下去。
这么真实能让她记得很清楚的梦境,楚生觉得很奇怪,打算回想一下,却发现梦里的经历似乎开始模糊了。
记忆深刻的那张脸也模糊的记不清了,只留下一个背着大刀的墨色背影遥遥远去。忽然那黑色衣袖轻轻挥动,楚生再度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老楚家三代单传,传到楚生这里却成了个不招待见的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