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直不喜欢你呢?”素素又问道。
“那就让他喜欢上为止。”淳于薇不假思考就回答道。
“如果他心里喜欢,可是嘴里就是不说呢?”素素又问道。
“那就等他说出来为止。”淳于薇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于是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好像说错了,这话……这话我要改成心里说出来,嘴巴不说,啊不对,到底我改成怎样才对呢?”
“你干脆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喜欢,如果是,那就再甩掉我不就好了?”徐子陵忽然插口道。
“这个主意好。”淳于薇高兴地道,可是,她马上又有疑问道:“可是把心挖出来之后,万一发现不是喜欢我的呢?”
“那就把它放回去再等等好了。”徐子陵淡淡地道。
“这个法子好。”淳于薇同意得直点头,可是一看众人都笑得几乎没有趴下,又奇怪地问道:“又哪里不对了吗?”
拓跋玉附掌大笑道:“精彩,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师妹如此让人戏弄过却又迷糊不知。要知道,她可是我们哪里最让人头疼的聪明女,通常别人刚一开口,她就猜着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占得她的先机。想不到她在徐少侠这里更处处受制,真是精彩!”
这一个拓跋玉不但没有给那个娇蛮女淳于薇力争,相反倒为对手欢呼,而且言真语切,不像作假。让刘黑闼等人恶感大消。
“突厥人我们看得多了,可是像你一般不太讨厌的没几个。”刘黑闼哼道:“如果你不是谋求子陵他的无上奇功,老刘倒可以跟你喝一大碗。不过,如果你要真想强劫子陵他为质,返回你们的大草原,老子就是拼了全部性命,也不会让你们离开中原的。”
“我们又如何会做那种野蛮的劫掠之举。”拓跋玉微微一笑道:“关于徐少侠的提议,我们会派人飞马禀报师尊,请他定夺。禀告师尊可能需要时间两三个月,而这样好了,我们以半年为约,从现在起,半年后我们无论事成是否,都在洛阳相会。徐少侠认为如何?”
“半年吗?”徐子陵微微摇头道:“半年之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不过我可以这样答复你们,无论半年我是否有时间赴约,无论我们在日后何时再见,如果拓跋公子身上已带有尊师的《战神图录》的残本,那么,就可以与对方交换,如果你们没有,那就免谈。”
“我们真正来中原的目的,是杀掉那个你们人称‘刀剑狂人’的跋锋寒,以报回大师兄的一命之仇,如果没能完成师尊的任务,拓跋玉真是没脸回去叩见师尊呢!”拓跋玉微一思索,道:“如果那《战神图录》是师尊如此的重要之物,拓跋玉不敢跟徐少侠保证什么,不过一定尽力促成此事。”
“你不想试试强抢?”徐子陵指了指素素道:“如果我的妻子不在身边,下次就再不会那么容易了。”
“徐少侠说笑了。”拓跋玉却不生气,反倒向素素微微点头致意道:“就算拓跋玉要与徐少侠竞技,也必不会有攻击这位不会武功的小妹妹之举,师尊教导,武者须有武者之尊严,拓跋玉虽然愚钝,倒不敢有忘。”
“我虽不想强抢。”淳于薇小手指轮旋着她那把寒光浸浸的弯月宝刀,用手一指徐子陵道:“不过我倒相试试你的武功有多么厉害,值不值得本姑娘给你去禀告师尊,是不是够资格去跟师尊交换他的那个什么《战神图录》!”
她手指上那把有生命一般的弯月之刃一收,旋出一道极其美妙的刀舞,然后轻握于手,聚势待发。
“早就知道你会找这种烂借口。”徐子陵淡淡地道:“也好,让我告诉你,中原之地不是你们突厥人想来搞事就来搞事的地方,汉人也不会是你们随意欺凌的对象,就算你们毕玄的徒弟,可是,也不会例外。”
徐子陵举手上素素站到他的身后,又示意刘黑闼他们不要太紧张,向那个娇蛮女淳于薇招招手道:“来。”
“好胆。”淳于薇娇叱道:“你胆敢只用空手与我相抗?”
“我的一种武功是心刀眼剑。”徐子陵淡淡地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没看见的不一定是假的,看得见的不一定有,没看见的不一定没有……瞧你听糊涂的样子,我简直在对牛弹琴,你要是能明白才怪呢!”
“我听不明白。”淳于薇挥刀如月,斩破于空,声音在月刃之后透出来道:“我试试就明白了。”
她的刀气如月,极其迅速,在她挥刀的一刹那,她的手和那把弯刀都不见了,只有一轮弯弯的新月,闪现于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丝毫不退,他一手作刃,以血肉之躯迎向那轮破空斩来的新月刀气,让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那个淳于薇更是惊讶不止,她一看徐子陵那手直到几乎相接她的新月刀气,还毫不躲避,另一只手也没有出手攻击,根本不想在比武,而倒有点像想不开要让她砍掉那只手臂一般。
新月刀气忽然一旋,如有生命般绕过了徐子陵的手臂,忽然转袭向徐子陵的左胁。
就在此时,徐子陵的手忽然多了一道极其闪耀夺目的金光,光芒暴闪,重重地斩在那新月刀气的背后之上。新月刀气受到如此奇异的袭击,一下子破碎了大半,那把弯月重现,它在那个娇蛮女淳于薇的手指间连连旋转,意图化去那道黄芒狂袭的怪异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