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雅笑着摇头,“不苦。生活虽然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奢华,但妈妈一直努力地让我过得并不比人家差。”
是的。母亲一直骄傲,虽然一瞬间,家垮了,财产没收了,他们家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上,可是母亲却总是努力地工作,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支撑着整个家,硬是将她送进了那学费高昂的l市电影学院。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累病了吧?
父女俩又扯了些别的事情,双双都没有提及那毁了他们那个美好奢华的家的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一个小时的接见时间眨眼即逝。
当看着父亲被押走的时候,齐小雅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再无法忍耐,一时之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就如溃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齐小雅带去的东西除了贴身的衣物与鞋子可以送进去,其它的都被打了回来。
她走出监狱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像要砸下来似的,就如此时此刻她那阴霾重重的心。
打的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因为来不及在家里弄饭了,她便到医院对面的大酒店订了两个菜一个汤,让他们弄好之后送到病房。
弄妥了之后,这才拖着疲乏的步伐走进了医院。
坐电梯上去之后,她没有直接进病房,而是走到走廊的尽头窗前站了好一会,平复了仍然有些波澜起伏的心情之后,这才转身进了病房。
齐母见到她来了,也没多问,只是叫她到身边坐了,然后问道:“还没回过家吧?”
齐小雅点了点头,“嗯。还没呢!我想明天早上再回去,然后收拾东西再走不迟。今天晚上,我想住在这里再陪您一晚。”
齐母点了点头,温柔地说:“这样也好。”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的时候,齐小雅才轻轻地说:“我去见过爸爸了。”
“嗯。他怎么样?”齐母淡淡地问。
“瘦了。老了。”
“都会老的。时间是把无情的杀猪刀。”齐母仍然平静如水。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旁的护工张姐急忙站了起来,匆匆地跑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酒店的服务员,齐小雅打起精神来走过去,帮着接过了菜摆好,然后付了钱。
三个人一起吃过饭后,齐小雅便对张姐说:“张姐,今天晚上你不用守了,这里由我来守吧!”
张姐迟疑地说:“这怎么行啊?”
齐母笑着说:“听她的吧!你也该回去看看你孩子了!”
张姐笑了,“那我明天一大早就过来。”
张姐走后,齐小雅便打开了电视,胡乱地找些话题与母亲闲聊着。
到近九点的时候,看齐母有些累了,便急忙帮母亲净了手脸,然后关了电视与灯各自安睡了。
只是,这天晚上,她并没有睡着。
而她更知道,母亲同样也没有睡着,母亲那不平衡的呼吸声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张姐便带着一身寒气赶过来了。
齐母便催促着齐小雅赶紧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