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呀,可惜我离家太远,又不能写信给他,不然一定将老爷爷引荐给他结识一番。”宜安若有所思,笑得很是人畜无害。
宁思沅却看着宁秋水面色不愉,周遭不少大臣都幸灾乐祸,心中不免存疑。这就是传说中只身进宫不到一年为母报仇闻名天下的宜安公主?不对吧,看起来战斗力很低的有木有!
再仔细一想,必定不是这么简单,宁秋水先前套近乎的意图看起来并不明显,她这么一说,却显得他居心不良,好像真的跟叶长离有勾结关系,宜安却说自己对这些啥也不知道,还说什么写信联系,她真不信宜安公主就这么单纯!
心中存疑,流离四顾,正对上赵挽深沉的目光,看来他也是心有觉察,两人一起看向苏悔初,那厮故作淡然,眼神却从没离开过宜安身侧三寸。宁思沅不禁失笑,心想苏侯爷真是情深似水,满目柔情。赵挽一见她专注看着苏悔初,心中不悦,连忙轻咳两声,将她往怀里拉了拉。
被他打扰了自己的脑中小剧场,宁思沅也不高兴,瞪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向别处去了。赵挽顿时心中失落,这女人,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从来不知道在意他的感受,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人家上赶着追捧他奉承他,她却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厌恶他,偏偏他还舍不得,整天不停想主意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他就怕,万一有一天,她对他无爱无恨,形同路人,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相忘于江湖,他想想便心痛如刀绞,要碎成饺子馅了。
“这几日你收拾得怎么样了,何时能搬到鸣凰宫?”
“不知道呢,这几日忙着给宜安公主布置寝殿,无暇顾及我这头。”宁思沅懒懒回答,心想最好多磨蹭几日,清宁宫她还没住够,后头那个小院子挺好的,还有个水池,夏天可以玩水,她似乎可以预见搬到鸣凰宫后的惨状了,赵挽想必会天天过去烦她,说不定还夜夜留宿。从前是巴不得,现在是躲不及,赶紧促成苏悔初和宜安,她要早点离开宫呀。
“还是早些吧,下人只挑你用得顺手的,再缺人了朕拨些给你。”
“嗯,好。”
………………
回宫之时,宁思沅亲自领了宜安回行宫,小姑娘一身锦衣华服,头饰繁多,早就累坏了,苏悔初对着宁思沅使眼色,宁思沅会意,道:“公主今日想必累了,先到前头的亭子里歇歇脚吧。”
宜安立即点头,笑得甜美温柔,“娘娘真是善解人意,我早就累坏了。”
宁思沅回她一笑,领着她先走几步,到亭中坐好,不过一会苏悔初便进来了。三人坐于亭中,并不拘泥。
“叶姑娘,好久不见。”苏悔初笑意淡淡,清风掠过,广袖翩然。
宜安微恼,“你叫错了,我不是叶姑娘。”她如今不再是叶长离的女儿了,是大越血脉正统的公主。
“那叫你什么?”苏悔初取了茶壶为两人倒上茶,神态安闲,“我可不会一口一个公主,也不会叫你殿下。”
“叫我栖止呀,跟原来一样,难道不好?”宜安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
“好好好,你说的都算。”苏悔初满眼宠溺,扬手指了指宁思沅,“这位是仁贵妃,私下里随我叫三嫂便好。”
宜安仔细看了看宁思沅,眯起眼来笑了笑,“记下来,贵妃娘娘是位美人儿,一眼便能记牢,”随后又看着苏悔初问:“对了,为什么要随着你叫三嫂呢?”
苏悔初捏着茶杯,缓缓转了一圈,偏着脸看她,语气有些冷淡:“栖止,我费尽心思将你从弄到永盛来,你当真不懂?”
“……”宜安再不言语,低着头喝茶。
宁思沅摇头无奈地笑,想不到苏侯爷表露心迹还说得这么霸道,一改往日温和形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再仔细看,他眉目舒和、淡定从容,给宜安倒茶却把茶倒洒了……
简直是不忍直视,宁思沅连忙将脸别了过去,亭外芳草萋萋,风和日丽,一派春日温煦风光,亭内两人俊男美女风采无双,却不言不语,偶尔四目相对,一个眼里波光潋滟,一个闪闪躲躲,柔情蜜意不必言说,真是令人艳羡。
第二日听赵挽的话搬到了鸣凰宫,刚刚住下不到一天,夜间三更时分却突然被吵醒,小琢跑到她床前拼命晃她,宁思沅挣扎醒来,还没来得及打个哈欠,就听小琢道:“主子,清宁宫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