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忽然悲上心头,眼泪啪嗒落在玻璃相框上,染湿照片中季意的灿烂笑颜。
“叔……”
这就是他不回家的原因,家里的一景一物太熟悉,满载着他对于叔叔的记忆,每一口呼吸都是悲伤的味道。
……
办完住院手续,沈刻回到病房。季意还未醒,头上绑着绷带,左手打着点滴,右小臂用石膏托固定,身上衣服已经换了,季苒守在一旁听医嘱。
听医生的意思是,季意总的来说福大命大,没什么大碍,轻度骨折,有点脑震荡,大概晚上就能醒。
季苒小鸡啄米般点头,询问有什么需要注意或忌口的。
医生说:“没什么忌口的,清淡点最好。”
“哦哦,好。”
“你们是他同学?他家长呢?”
沈刻说:“我现在联系。”说着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用季意拇指摁了下指纹解锁,翻出通讯录。
通讯录里的联系人不多,沈刻一眼便看到三个名称:渣爹、渣妈、渣爹秘书。
“……”
沈刻定了定心神,打给“渣爹”,没人接;又打给“渣妈”,还是没人接。耐着性子打给“渣爹秘书”,总算接通。
“喂,少爷?”
沈刻道:“你好,我是邱鹿的同学,他现在在医院,请问你是邱鹿爸爸的秘书吗?”
夏知礼愣了下,“我是邱鹿爸爸的秘书,请问邱鹿怎么了?”
“邱鹿从山下摔下来了。”
“摔下来了?!”夏知礼吃了一惊,“严重吗?”
沈刻留了个心眼,没说严不严重,只说:“骨折,脑震荡,现在还没有醒。”
夏知礼疾步走进公司大门,“好,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邱鹿爸爸。”
公司前台对着夏知礼微笑问好,夏知礼颔首,又问电话那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沈刻。”
“沈刻同学,请问邱鹿是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我总得向邱鹿爸爸说清楚。”
沈刻想到当时的情况之凶险,仍心有余悸:“是被人撞到……”
“被谁?”
“不知道,是个中年男人,跑了。”
又说了两句,告诉是哪个医院,忽听季苒惊喜地说:“邱鹿醒了!”
夏知礼:“邱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