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不就是因为你的执念而迟迟不散的吗?”
尧庚年推门进了屋子,等阿虎进来后就关上了门,将月色挡在了屋外。
关门之后的屋内略显阴森,阿虎不明白尧庚年的话,可尧庚年却自顾自地上了床,还躺下了。
阿虎站在床旁盯着床上闭着眼的人,双手一叉腰,有些气闷道:“你倒是说话啊,你都把我的好奇心挑起来了,哪有就这么睡了的道理?”
“我没经历过这些,我怎么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尧庚年又睁开了眼睛,无奈地看着阿虎。“我只觉得这里是一个幻境,但究竟是因为我思念成疾还是别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啊。”
“那你说的那句‘如果不是’是什么意思?”
“我总觉得是你们死后冤魂不散,你们其实是真实存在的鬼,而不是我‘思念’的具象化……总之就是这种东西吧,我也说不好……”
“……你是说,我们是鬼?”
“不知道,不清楚,我虽然在幸存后有了一些实力,也的确做了一些事,但都是和活人在打交道,哪里和鬼打过交道?我也没经验啊。”
尧庚年撇着嘴,一脸的丧气样。“阿虎,既然都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吗?”
“明天你还能有什么事?”阿虎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就坐在了床边上,把尧庚年挤到了床里面,自己自顾自躺了下来,抱怨道。“等到了明天,你把事实和叔叔阿姨姐姐妹妹们一说,准不定会掀起什么浪呢。”
“的确。”
尧庚年复和了一声,他夹着被子背对着阿虎,只觉得眼皮沉重,困意十足。
“真睡啦?”阿虎伸手戳了戳尧庚年的脊梁骨,问道。
“嗯……”
不知为何,尧庚年抱着的这床被子也有着熟悉的味道,他把自己团成一团,还真的就这样意识恍惚,最终睡了过去。
阿虎看着困成这样的尧庚年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扯出一条薄被盖在身上,也睡了。
尧庚年睡了一个很饱的觉,他隔日是被鸟鸣声叫醒的。
说实话,在被言灵儿绑架成一个活死人后,尧庚年就没有获得过真正意义上‘安心的睡眠’,这一觉可以说是尧庚年最满意的一次深度睡眠了。
人睡饱了心情自然就好,他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木梁,耳边是窗外传来的清脆鸟鸣,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摆着大字睡在床中央,那简直是舒服的不得了。
“……阿虎?”尧庚年迟迟意识到少了一个人,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紧张地环伺四周,一边喊到:“阿虎?!你人呢?!”
小小的偏房内空荡荡的,只不过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外面明亮的日光射了进来,显得安静又美好。
可阿虎不在,屋子里少了一个人,这就不叫美好了,这对于尧庚年来说……甚至有一点点的惊恐。
不过这种惊恐的情绪很快就被人安抚了下来,因为柳柔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根茎很长的绿色野菜,看起来像是刚路过的样子:“年儿,你醒啦?”
“……娘,阿虎呢?”尧庚年见到柳柔的时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他掀开被就下床走向了柳柔,一边问道:“我昨天和他在一起睡的,今早怎么没见到他?”
“你小子贪睡成这样,人家阿虎能和你一样吗。”柳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尧庚年一眼,随后就指向了柴房。“阿虎一早就醒了,正好撞见了你爹劈柴,这会儿正在柴房帮忙呢。”
“啊?怎么不叫我啊。”尧庚年这才想起了昨天和阿虎说帮忙劈柴的事,他连忙准备去柴房帮忙,可他还没等跑出去就被柳柔拎着衣领扯了回来。
“你先别跑。”柳柔的表情有些严肃。“我还没问完你话呢,跑这么快做什么?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沉稳下来啊?”
看着柳柔严肃的表情,尧庚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娘?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柳柔盯着尧庚年问道。
“……没,没吧?”尧庚年被盯得心虚,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和阿虎的猜测,一时间竟然还有些慌乱了起来。“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娘,你别吓唬我了。”
“谁吓唬你,你这混小子。”柳柔哼了一声,责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送人家阿虎回家的吗?怎么又把人带回来睡了?是不是仗着阿虎老实,想让他今早替你把柴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