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失去了那柄巨剑后,整具遗骸都看起来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尧庚年看着看着,就将目光移向了它腹中的胎儿身上:此时此刻,包裹着胎儿与银色的液体的那层薄膜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宛如婴儿、却比婴儿要大无数倍的胎体蜷缩在尸骸的骨盆内,看起来已经死了。
“死了吗?”尧庚年没有靠过去,他远远地看着,向身旁的临光问道。“要不要你上去看看?”
“死了也是因为你,凭什么我去?别问我,这件事是你一意孤行到现在这个地步的,我可不去。”
临光眉头一皱,他为了防止尧庚年再说些什么,甚至干脆利落地消失在尧庚年的身边了。
看得出来,临光对于尧庚年拔出巨剑的事是怨念颇深,但碍于他现在与尧庚年之间的类似‘主仆’的关系上,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消失不见,不再告诉尧庚年任何东西,这已经是临光表达不满的极限行为了。
这个时候,若是身为主人的尧庚年强行将临光唤出来为他解惑的话,临光也是无法拒绝的。
‘算了,做个人吧。’
尧庚年虽然也很想从临光这里打听打听关于那个神秘声音的事,但结合现在临光的心情……还是算了吧。
尧庚年想到这里,心念一动,就又将那柄迷雾重重的巨剑召了出来,巨剑在此刻已经化成了一柄寻常的宝剑,漂浮在尧庚年的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星芒。
看起来手感很好,尧庚年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摸一摸它了。
“虽说有种托了萧余生福气才能这么顺利的嫌疑,但毕竟我也是全盘接纳了萧家诅咒的人,这种程度的顺风车,就算他送我的吧。”
尧庚年这么说着,就抬头看了看荒芜的平原,突然对着空气喊道:“送我离开这里吧,我会回来的。”
话音落地,那个熟悉且神秘的声音又在尧庚年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你,你知道是我送你进来的?”
“临光说过,要进入禅魔裂谷,需要一定的‘缘分’。”尧庚年笑道。“我哪来的什么缘分,从进来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缘分’到底是什么了,接下来我拔了剑,你出现了,也就算替我解惑了。”
“原来如此。”神秘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放心似的又追问了一嘴:“你,会回来的,对吧?”
“我会的,放心。”尧庚年自信满满道。“你要相信我,我可是萧余生钦定的继承者,不是吗?”
看得出来,这个声音其实是有一点点不信任尧庚年的,可它的性格又有些懦弱,并不擅长应付尧庚年这样爽朗且谎话连篇的人。
但好就好在它好像知道自己的性格是这样的,它也很相信萧余生,在尧庚年等了很久后,它终于将尧庚年送回了银色的河水中去了。
只不过当它送走尧庚年的时候,是那样的沉默,沉默到尧庚年还没做好准备,一晃眼就又回到了那条冰冷的银色长河中。
尧庚年漂浮在寒冷的水里,再一次感受到了冰冷,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回过神来。
‘好快啊,这就离开了?’
尧庚年略有迷茫地四处看了看,确定了自己已经离开了禅魔裂谷,可就算如此,快的还是让他有一些不可思议。
‘就像是一场梦。’
尧庚年心中念叨着,抬手就唤出了龙泽血剑。
直到看见这柄剑出现在自己面前,尧庚年才有了自己的确经历了一番平淡到离谱的旅途的实感。
这趟旅程太简单了,甚至简单到让尧庚年感觉有一些无聊,除了自己厉鬼化有些危险之外,他毫无感觉。
仿佛是报应似的,当尧庚年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自己的手上传了过来!
“唔……好疼?!”
尧庚年吃痛后立刻低头看向了疼痛传来的地方,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就在刚刚,尧庚年本就是鬼影的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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