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意思,伯母不是早些时候还盼着本少迎娶令千金吗?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至夫人红着眼睛死命挣扎,被打手不客气地扇了一巴掌,见到这一幕,至秀掌心攥紧,指甲刺痛皮肉,让她无比清醒。
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至夫人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看那架势恨不能在仇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你说过要对她好的,你说过的!你个披着羊皮的狼!”
“是呀,我是狼。”厉云生扭头不去看她,转而盯着神情漠然的至秀:“想好了,再不动,就不是一巴掌了。”
匕首匡地一声砸在手边的茶桌!
“不脱?本少就划伤这妇人的脸,再不老实点,至大小姐,你死了爹,连娘都不要了吗?”
至夫人嘴巴被人堵上,支支吾吾地拚命摇头。
形势比人强。
至秀估算着‘救兵’赶来的时间,指尖搭在圆润的纽扣,场面静得落针可闻,厉云生呼吸一紧,眼里带着得逞的坏笑。
然而,想像中的画面并没出现。
至大小姐指尖移开,从脖颈里取出一枚白玉,声音不徐不缓:“我是春少爷的女人,你敢动吗?”
“什么?春少爷?哪个春少爷?”厉云生语气犹有不甘,品味过后咬牙切齿道:“冰清玉洁的名门大小姐,竟不是清白身了?”
“凛都,有几个春少爷?”至秀提着红绳使那块玉更好的显于人前,她重复道:“我是春大少爷的人,谁敢碰我?我说了,放人!”
这本来就是她一开始想好不得已为之的计策。
狐假虎威,物尽其用。
这也是她未曾将玉还回去的重要原因。玉在,她与春家就还存着牵连。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确定春大少爷会不会愿意相信她昨夜的那番话,若相信,人怎么还没来?
一块玉,惹得局势僵持。厉云生好面子,更不敢当着满堂名流承认他怕春承,嗤笑:“谁知道你那玉是真是假?”
至秀冷笑:“是得罪你可怕,还是得罪春少爷可怕,你心里不知吗?”
敢拿一块假玉随随便便地攀扯春少爷,这可比刺伤人严重多了。
春家不是吃素的。得罪春少爷,比得罪厉少爷,更可怕。
读懂她弦外之音,厉云生脸色难看到极致。
春家,春老爷当机立断:“承儿,带上咱们祖传宝刀,防身、辟邪!”
想到名流堂的那些龌龊事,春承脑子忽然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