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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雷腾云长嘘一口闷气,他居然也有为女人放弃原则的一日,而这个女人并非倾国倾城,并非柔情似水,也就身材能将就着看,他是不是体内毒性在作祟?“压疼胳膊了,一边去。”何夏这回没乖乖滚远,而是搂得更紧:“就不走,让我多抱会儿。”雷腾云欲言又止,扬起后脑勺,在她胸口蹭来蹭去。短发坚硬,扎得何夏刺痒,她可怜巴巴地松了手,却被雷腾云一把拉坐到腿窝里。何夏望着他英挺的五官,黝黑深邃的眼眸,心中泛起一丝异样。而雷腾云的脑海里没有“含蓄”这个词,直接吻上她的唇,粗鲁中掺杂少许温柔。何夏下意识地推拒,但并非那种激烈的挣扎,而是感到难为情。雷腾云对于她“闪躲套路”倒是轻车熟路,一手扣住她的脑瓜,就亲你,往哪躲?!“……”何夏顿感舌尖发麻,吃痛地眯起眼,这家伙,连亲嘴都像个恶霸。不过,看在他这么大度的份上,她会努力学习厨艺,做得一手好菜犒劳他。爹娘,闺女相信雷腾云是言出必行的那种人,待闺女陪他解除体内毒性,咱们一家就能团聚了,嘿嘿。※※少林寺内,拳风飒飒,虫花花掺和其中,手脚没力地抻胳膊踹腿。“花师弟,所谓紮马步,腿脚需用力……”“我用力了啊,你看你看,姿势不错吧?”虫花花双臂平身,双膝弯曲,不满地瞪着他。“姿势正确,但你不能坐在石块上扎马步。”某师兄负责教导虫花花基本功,他很想请辞。虫花花斜眼望天,悬空蹲几个时辰,这叫练功么?唯恐生不出痔疮是不?师兄叹口气,刚欲劝说,不远处传来一阵喝彩声。虫花花及师兄一同望去,只见何尚挥剑如风,正与一位资深师兄切磋武艺。虫花花怔了怔,哎哟喂,臭小子剑法不错嘛。她不由走上前看热闹。何尚为避免刺伤对方,所用兵器乃木质,单从剑招上判断,应是融化了“太极剑”、“达摩剑”、“迅雷剑”等各派所长,剑法变化莫测,时而圆转如意,时而迅捷无比。剑法如人,有条不紊,稳紮稳打。方手持长棍迎战,巧妙地运转圈点,出击强劲有力,耍得一套少林“小夜叉棍”。小夜叉棍由扫、拨、云、架、撩等为主要技法,技巧颇多,讲究“三分棍法七分枪法”,乃少林寺不可多得的精华套路。“何尚加油!”虫花花不忘呐喊助威,因为对方势头迅猛。何尚无暇回应,全神贯注攻克棍法,然而,他吃亏在兵器长度上,切磋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当何尚剑刃欲刺中其软肋之时,对方驶出一记“舞花急旋”,刚巧击中何尚胸口。何尚这边还未怎样,虫花花先不干了。她揎拳挽袖挡在两人之间,怒气冲冲质问师兄:“你懂何谓切磋么?点到为止懂不懂?!他要是拿的真剑,你敢横冲直上吗?!”虽说虫花花蛮横无理,但她并未说错。对方自然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但碍于颜面,对方强辩道:“师弟莫激动,小夜叉棍乃猛攻招法,贫僧按套路施展而已。”虫花花还欲不依不饶,何尚则将她拉于身后,面朝师兄行礼:“师兄莫见怪,改日再切磋。”原本如火如荼的一场比试,就让虫花花三言两语搅黄了。虫花花向那人背影吐舌头:“切,强词夺理。”她又转向何尚,关切道:“你未受伤吧?”待师兄弟全部散开,何尚这才不悦地指责道:“小题大做。”“哎哟,你个小白眼狼,要不是我挺身而出,那和尚还打算狠戳你!”何尚无奈一叹,转身离去。虫花花却沾沾自喜,自以为保护了何尚。女人并不理解男人之间就喜欢“打打闹闹”,且看重输赢,在较量过程中巧钻空子,乃无伤大雅之举。此事之后,他俩各忙各个,谁都不搭理谁,直到傍晚十分。何尚在茅厕门前碰上一件事,令他怒火中烧。德仁师兄上吐下泻,某位师叔断定,德仁并非一般腹泻,而是中毒。德仁则对天发誓——午食过后未再进食。可大伙都没事,唯独他无端端中毒。而这位德仁师兄,便是与何尚切磋武学的那位僧人。何尚怒步回房,见虫花花正坐在桌旁,研究那些装有毒药的瓶瓶罐罐。“盅慈花,你给我站起来。”“……”虫花花不明所以地起身,见他来势汹汹,疑惑地问去:“怎了?……”“寺里有人中毒,莫非是你的‘杰作’?”==============================32虫花花愣怔:“谁中毒了?”“德仁师兄。”“德仁是哪位?”她迷惘地眨眨眼。何尚泯灭不语,审视着她的双眼。而虫花花未遭男子这般注视过,不自觉地垂下眸。“心虚?”虫花花扭捏片刻,幡然醒悟,她愤愤地指向何尚:“你,你竟然怀疑是我对德仁下毒?!他谁呀他,还不配我出手加害!”何尚不急不缓上前一步,虫花花则挺胸抬头撞回去,边顶他边叫嚣:“你想怎样?!”何尚紮稳脚步,任由她推推搡搡,冷冷地怒视她,脚跟纹丝不动。虫花花用力太猛,反而撞得自己胸脯钝痛,她见何尚一副不信任的态度,退后一大步,双拳攥紧,冲刺,猛捶他胸膛:“我一下午都待在卧房未离开,你这是毫无根据的诬陷!”“德仁师兄午食过后,便开始上吐下泻。倘若我未记错的话,你与德仁师兄在膳堂时,至少擦肩而过两次以上。”何尚之所以怀疑她,一来、并非无凭无据;二来、既然德仁师兄声称午食后未再进食,出家人不打诳语。那,毒从何来?“你这是!这是栽赃陷害!不是我不是我!……”虫花花承认生平作恶多端,也陷害过不少人,但这一次!她真是冤枉的!何尚拉起她手腕:“待救人之后,我给你时间狡辩。”虫花花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硬生生拖出门槛。虫花花终于尝到受冤枉的滋味,还是她信任的人怀疑她,她难过地大哭开来:“我不管,我不去,他死了活该!放手放手……”何尚不予理会,见她环抱树干不撒手,神色愠怒,倏然弯身,不由分说地将她扛在肩头,道:“莫让我认为你乃蛇蝎心肠的女子。”虫花花忽悠一下大头朝下,听他这么说,气得火冒三丈高,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她乱踢腿,疯狂地捶打何尚脊背:“你凭何证据冤枉我?!说了不是我干的!我把你当亲人看,何事都不曾瞒你,你却把我当害人精?!——”何尚感到她身躯传来颤抖,脚步稍显犹豫,但当务之急需解救德仁师兄,无论此事是否乃虫花花有关,救人最重要。思于此,他加快步伐,任由虫花花哭喊吵闹,充耳不闻。待抵达僧侣居住院落门前,何尚为避免事件闹得更不堪,先行将虫花花待到大树后方,好让她冷静冷静再进屋。虫花花双脚着地的同时,转身便要跑,何尚无暇多想,一把环住她的腰,猛然拉回身前。虫花花刚欲尖叫,何尚及时捂住她的嘴,虫花花吱吱呜呜奋力挣扎,气得手脚冰凉。何尚站在虫花花身后,一手环于其腰,一手紧扣其唇,并未察觉两人姿势过于暧昧,甚至又将她向怀里拉了拉。“我信你便是了。”他微俯身,在她耳边悄声开口。虫花花情绪激动,根本不相信一个强行把自己待到这鬼地方来的坏人,会突然转性?!花言巧语!还不是为了让她帮那秃子解毒,说不管就不管!何尚并未不负责任地敷衍,经一路观察,他相信虫花花绝非扯谎,倘若他真断错,只能“赞许”虫花花演技精湛。“我松开手,你莫喊了,引起他人注意并非上策。认同便点头。”虫花花不假思索地点头,何尚则无奈摇头,手指刚刚松开一根,虫花花便卯足一口气欲大喊,何尚早料到她不老实,即刻捂住,还“呵呵”笑了两声。“……”虫花花扭头瞪他,忘记泪水还旋转在眼眶里。他抓起虫花花一只手,扳过她的身体,虫花花与他侧目相望,以为他又企图动粗,所以下意识眯眼,但她握紧的拳头,却在某人的指挥之下,加重力道地打在某人自己的心口之上。一下一下打下去,且力道一次比一次大,虫花花渐渐感到指骨生疼,可想而知他真是在“全心全力”自我惩罚。女人心就是容易软,虫花花收起眸中利光,一边与他夺手腕,一边用眼神示意他别打了。何尚就是实在,打得自己心口痛楚,他闷咳数声之后,双手同时松开,顽皮一笑:“倘若不气了,给哥揉揉。”“……”虫花花咬了咬嘴唇,表面上看似不情愿,其实替他按揉得很仔细:“还哥嘞,不知羞。打那般使劲作甚,傻蛋。”何尚但笑不语,做错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谁叫他错怪了虫花花呢。“抱歉,不该怀疑你。”他这一道歉,虫花花倒无措起来,想起自己方才如疯婆子般的举动,她尴尬地低下头:“也不能全怪你,我确实没少毒害旁人,怀疑到我身上……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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