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院长在王鹏飞家里吃的饭,吃饭吃到一半,李院长开口了:“小飞,你说实话,你跟东方思英是个什么情况?”
王鹏飞本以为举报信的问题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李伯伯把话题又转到这里了,我对思英妹妹自然是有企图的,只是能说吗?
李院长见王鹏飞眼前飘过一丝情愫,心里有底了:“这样吧,你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太浪费了,我明天让思英也住这里,你这里有二间偏房,给她腾一间出来,你学业紧,有思英在,有空可以帮你洗洗被子,整理家务。”
王鹏飞听得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不怕羊入虎口?还是考验我?刚还在查我跟香梅姐的关系,转眼又把思英妹妹安排过来,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李伯伯,这不合适吧,别到时候又传出来思英妹妹和我的谣言,我倒不怕,就怕思英妹妹那边不好交待。”
“交待个屁,你们要有意思,我做主,先订婚。她妈和弟弟也搬过来,平常照顾你们,房租由二妹同志的单位出,省得再闹出问题。有人举报也不怕,烈士家属,又订了婚,不怕这个。你一个党员,一个人住一个院不合适,京城多少人一家人都挤一个房间。”
王鹏飞一听这还了得,未来丈母娘都得住过来,那多不方便,自己这院子不白买了?
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把碗里的饭三口两口吃完了,又去添了一碗,趁这个功夫,想了想:“李伯伯,这事不合适,我和思英妹妹是有些情愫,但是吧,这没过门,丈母娘就住进来了,以后可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
“他弟弟长大了要结婚了怎么办,他从小住到大的院子,他是要搬出去结婚呢,还是不搬就在院里结婚?我愿意现在给他弄个房,也不愿意以后伤情义。”
王鹏飞知道这个借口有够烂,都扯到十多年后的事了,但是仍表现出一副担心别人占院子的样子来。
他的态度比较坚决,不能让思英妈妈住过来。思英妈妈张二妹是战争年代过来的,胆大心细,革命意志坚定,她要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那就有好戏看了。
他现在有了个打算,可以让黄叔叔家的老大张向前和老三赵勇住过来,二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个时间正是贪睡的时候,这二个也不是多细心的主,就算发现了什么,王鹏飞也有把握摆得平。
听到王鹏飞这话,李院长刚开始也愣了,这借口一杆子都支到十多年以后了。但李院长是谁啊,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心里明白,这小子不老实,丈母娘也是娘,有个娘在身边照顾着有多好。
看来他跟隔壁俩姐妹的关系,不像他说的那么清白。这俩姐妹的工作还真得调到荣军院去,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才能放心,不然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幺蛾子闹出来。
李院长也没拆穿他:“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但是你不能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院子,不合适。”
“嗯,明天我让向前和勇子兄弟俩过来住一间,思英妹妹住另一间。这样我四合院那里的偏房就腾出来了,可以让思英妈妈和弟弟住那里,房间大,有个小院子,还有个小门进出,比她们现在住的要方便多了。”
李院长一听,怎么又愿意让人住进来了,莫非我猜错了?
王鹏飞愿意让人搬进来,李院长的目的就达到了,有两兄弟在,很多事至少能避个嫌。还想让东方思英搬过来,你小子想得美,她妈不得骂死我。要是你同意她妈住过来,你们订个婚,有她妈张二妹在边上看着,你还能想想。
“思英就不搬了,她住学校挺好。你那四合院偏房也不用给思国留了,给我吧,向前兄弟俩搬过来后,我让你红军哥搬过去住,你红军哥快结婚了,他单位房子紧张,你这房子不错,租给他结婚正好。”
李院长说的是他收养的一个烈士遗孤,张红军,23岁了,在一个钢铁厂上班。
“红军哥要结婚了?那感情好,那房子就让他住着,租金就免。。。”王鹏飞见李院长神色不善,忙改口道:“租金就不免了,啥时候结婚,我去闹洞房去。”
“过小年那几天,就女方家里人,我们自家人,你要是想去,到那天我叫你,不用随礼,就来家里吃个饭。”
吃完饭,把李院长走后,王鹏飞长吁了口气,这一关好险,好在总算圆过去了。不行还得去问问香梅姐,她学校里是怎么回事。
打开了小地图,观察了一下周围没人,从围墙一跃而过,来到了隔壁小院。香梅正在厨房洗碗,见了王鹏飞,停下了手中的事,给他边泡茶边笑着说:“得亏我忍得住痛,早上都配合你,治疗了一下。要不然,举报信这一关可不好过。”
王鹏飞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是我想得远,是我的爱好比较独特。
“你们学校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随着香梅慢慢地叙述,王鹏飞知道了来龙去脉,心想这个冯干部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能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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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伯说会给个交待,但王鹏飞知道,真要李院长去处理,处罚不会太严重,顶多给个处分,要立威还得跟李师长说说。
这时香兰也过来了,王鹏飞看了看这个胸有沟壑的少女,有些不甘,又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后悔了吧,要是像你姐一样,能省很多事,当初就配合了二次做了治疗,后面就是不肯配合我。万一要是查到你了,看你怎么办。”
香兰眯着眼,俏皮地一笑:“飞哥,你就这么不心疼我?姐姐就是比我不怕痛。再说了,我们可是早有准备,查到我了,我也不怕。你看这是什么?”
香兰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病历,王鹏飞有些狐疑地接过病历,病历能证明什么?
他打开一看,明白了,这小丫头果然给自己预留了后路,不知道是姐姐的主意还是妹妹的主意,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香兰早有准备,去年五月,香兰调到纺织厂广播站上班,王鹏飞给她买了自行车上下班。
有次来月信,她就去医院了,做了检查,医院开了药,病历上写着呢:骑自行车摔伤,手臂、膝盖擦伤,胯下有轻微撕裂伤,组织破裂。不光有最初的检查记录,还有后面的复查记录,初查、复查两位不同医生的诊断记录,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鹏飞看着这个病历本,心想这真是完美的证据,心中不由有些挫败感。这俩姐妹一个个都不得了,一个聪明,一个能忍,到底谁是主角,你们都想得这么周到,我有什么用?
王鹏飞到底是和平年代的人,对战争年代的黑暗残酷是没有深刻认识的,从那个时代走过来,还能完好无损的弱女子,要么运气强,要么有贵人拉一把、要么舍得一切、要么够聪明。这俩姐妹这几条多少都沾一点边,不然坟头草都几尺深了,梅兰竹菊,一向是一起出现的,梅兰尚存,竹菊却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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