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谷熏又问赵莫为:“南总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赵莫为便回答:“他刚刚发表完讲话就离场了。说今天是嵩斐梵的主场,他就不抢风头了。”
“哦……”谷熏点了点头,心想:难道这是老南要避其锋芒?但怎么看,老南怎么都不是那种主动避让的人啊……
南凭崖失势,连着谷熏也不受待见了。前阵子,谷熏才刚享受了“被世界善待”的好处,今天却又重新遭到了冷遇。谷熏在年会上坐了大半天冷板凳,倒是乐得清静。他尤记得自己被许多人簇拥着的感觉。这种吹捧并没有让他特别愉快,反而有些困扰。
在很多场合,谷熏只要对谁笑笑,便会有个人凑上来找他聊天、搭话、敬酒。谷熏基于礼貌必须应付,但其实心里还是比较疲惫的。
他倒觉得不如像南凭崖那样老是冷着一张脸,大家不敢贸然靠近,那才算清静呢。
但到底,谷熏确实不敢学南凭崖的霸王作风。因此,在这个无趣的年会上,谷熏也无法效仿南凭崖那样挥一挥手、早早离场。等年会快散了,谷熏才拿起挎包离开。
谷熏离开了会场,站在了马路边准备拦出租车。他都还没抬起手来,就见一辆宾利慕尚停到了自己面前。
车窗缓缓下降,嵩斐梵的笑脸露出来:“等车吗?我载你一程吧。”
“这不好吧?”谷熏推说。
“没事,上车吧。”
嵩斐梵淡淡说了一句,戴着一双洁白手套的司机就已经下车来了,打开了后座的门,给谷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这个阵仗,谷熏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只得笑着道谢,然后坐进了汽车的后座。
嵩斐梵只说:“不知道你今天也来了,不然我肯定要和你好好喝两杯、说说话的。”
谷熏笑道:“我这种无名小卒,哪儿能劳您的牵挂?”
嵩斐梵摇头,笑道:“你哪儿是什么无名小卒?你是我最喜欢的……”
“不……不敢。”谷熏十分惧怕嵩斐梵会说出暧昧的话语来,连忙打断,“我想起来还有事,你们在前面的路口放下我就可以了。”
嵩斐梵瞧了谷熏一眼,倒没有多言,便对司机说:“按他说的做。”
司机便将汽车停在了路口,谷熏一边道谢一边道别,便下了车去了。
谷熏知道自己这么做还挺不给这位新上任的董事长的面子的。但确实无法,他想起了赵莫为说的“一条路走到黑”。谷熏认为,自己也该把“南凭崖的死忠”的态度拿出来,让所有人知道他绝不是什么首鼠两端的投机分子。
年会上没什么胃口,谷熏现在在冷风里走了一阵子,便觉得饿了,索性去了一个路边摊坐下,喊着让老板上来几份烤串、一罐冰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