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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高楼寨之战（第1页）

在捻军横行的时候，我本来想在朝廷中等着我们伟大的蒙古郡王僧格林沁来给我再带一个或几个捷报回来，可惜的是，这一次回来的不是捷报而是哀报。这一天早晨的北京城里城外漫天飞雪，琉璃瓦上都铺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斗篷，可是我在这种大雪飘飞的日子里，根本感觉不到美景的存在，总感觉心中很不对劲。结果，真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报！皇上，僧格林沁郡王战死了！”，那位小卒一路嚎啕大哭的跑到了我的面前递上了前方战报，上面用朱砂笔写了几行醒目的大字：“蒙古郡王，清军统领，僧格林沁已于六月十八日战死，享年五十四岁。”，那这个时候我完全是蒙的状态下，忽然眼前一黑，幸好在旁的李鸿章和曾国藩二人眼疾手快把我扶住了，曾国藩劝道：“陛下，僧格林沁郡王也算为国捐躯了，请圣上节哀。”，李鸿章也附和着让我节哀，可是我怎么能节哀的下来呢？僧格林沁一生为这个国家干了很多事情，虽然他有时会打败仗，但我也容忍了他，可是在如此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却战死了，国家丧失了一个栋梁之才，军中无将帅是不行的，所以我赶紧把御林军统领调往山东一带平叛去了。

这场让僧格林沁身死的战役是什么战役呢？就是曹州之役，也就是这一战，捻军的实力达到了顶峰随即由胜转衰。那么这个过程是怎么样的呢？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个僧格林沁虽然为国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这次他沿途干的事情我非常不满意，他和侍郎瑞麟一路上烧杀抢掠、奸淫妇女，还火烧民房，滥杀无辜。单单凭这十六字我就得好好检讨一下我自己了，毕竟是我委任的僧格林沁作为平叛的将领，所以他干出如此出格之事，一半的原因都在我身上，因为我的过失才让百姓生灵涂炭，是我这个当皇帝的没做好。

那有人要问了，曹州的捻军怎么集合的？又是如何把僧格林沁干掉的呢？次年，曹州捻军联合起来，“并十三捻为一捻”，队伍扩充到3000余人，积极展开军事活动，以迎接赖文光、张宗禹的北伐。捻军在山东的军事行动，严重威胁着京城的安全。我命令亲王僧格林沁率领精锐部队去镇压，并限期消灭捻军，解除京城之危，僧格林沁的军队是我们的王牌军和嫡系部队。特别是他精心训练的一支内蒙古骑兵，强悍凶猛，僧格林沁骄横异常，根本没把捻军放在眼里。他和侍郎瑞麟带着大队清兵，从直隶渡黄河直扑曹州。一路上掳掠财物、奸淫妇女，许多村子被烧掉，许多百姓被当做“捻”党杀害了。当时人们就说：“不怕蚂蚱吃，不怕大水淹，只怕僧王住一天。”所以，为什么要检讨我自己的过失就在这些行为上面。

而后，捻军在赖文光、张宗禹的率领下，采取“打圈圈”的战术，忽东忽西，时南时北，把清兵拖得士气低落，疲于奔命。拖着僧格林沁奔河南，到湖北，后又折回头，穿过河南，越过黄河旧堤，于春天，突然进入鲁西南，经曹县、定陶、成武等地，东达曲阜，直逼济南。山东官府惊恐万状，发文斥责僧格林沁“不肯截其北窜之路”。一向骄横自恃的僧格林沁很窝火，更加拼命猛追。为了进一步疲慑敌人，制服僧格林沁，捻军又进入江苏，略一停脚又回到山东曹州。然而因为中国有句古话叫：“骄兵必败。”，僧格林沁就是犯了这个大忌。僧格林沁日夜狂追，结果使他的骑兵劣马跟不上良马，步兵便撵不上骑兵，粮食也接应不及，“有连日不得一餐者。”再加上昼夜追逐，清兵过度疲劳，士兵士气低落，怨声载道；僧格林泌也“衣不解带”，“寝食不安”，十几天不离鞍马，手累得抓不住缰绳，只得用布带拴住手腕系在肩上驱马。几个月来，尽管追了几千里路，但还是抓不到，摸不着，吃不掉捻军。

而且捻军十分的有组织力，知道了该怎么对付僧格林沁的好办法了。农历4月下旬，捻军重新回到曹州，停了下来，在菏泽城西北的高庄集、葭密寨、郝胡同一带撒下了天罗地网。这里除打伏击极为有利外，还有黄河南北各地起义军失败后的人员，大多在这里避难休整，待机而动，当时捻军有马队、步兵数万人，又汇集了曹州一带郭秉钧领导过的长枪会等农民武装，兵强马壮，声势浩大。高庄集方圆十几里，“戈旌如林，人马如蚁，不见其际”。赖文光、张宗禹等仔细分析了敌人的兵力情况，研究了周密的作战方案，命令部队偃旗息鼓，把主力埋伏在水套的堤堰、柳林、麦地和苇草丛里。5月17日，僧格林沁率主力3万步骑兵进入菏泽境。他认为已经把捻军逼到黄河边无路可逃了，正是歼灭捻军的好机会，更加快了追击速度，他等不得增援的清兵，就跃马挥鞭，窜过辛集，越过曹州城，向西北疾驰。他还传令曹州知府准备500只羊、500头猪、500坛酒，消灭捻军之后要大庆三天，犒赏将士。当曹州知府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写下来送往京师审阅。我一看，呵！这个僧格林沁可真是胆大包天，国家的粮食和肉食是可以随便乱用的嘛？所以我直接一刀砍下，赏僧格林沁以及其亲军两百五十头羊，一百坛酒，只允许他们庆祝一天半，其余的时间全部省出来追击捻军。

为了引诱清兵进入圈套，在次日凌晨时分，赖文光派出一支部队在城西解元集与僧格林沁展开一场激战，杀声震天，然后假装向西北败退。第二天，清兵追到葭密寨，从西北柳林中又冲出一支捻军。经过一阵拼杀，捻军又钻入柳林向北“败退”。清兵忘乎所以，分左、中、右三路，拼命尾追。越过高庄集，跨过一道道防水的河堰，越过一丛丛苇草滩，黄河大堤已举目可见。僧格林沁满以为捻军已经走投无路，就要全军覆灭。谁知，突然轰隆一声炮响，捻军伏兵四起，沟壑纵横的水套里闪出了千军万马，喊杀着向陷入重围的清兵围裹猛攻。马队立即从两侧包抄过去，截断清兵后路；步兵挺起长矛，挥动大刀向前冲锋；佯败的部队也反戈掩杀。赖文光、张宗禹首先指挥捻军向清兵左翼展开猛攻。因为左翼陈国瑞（僧格林沁的先锋，他的部队全穿红，众称“红孩儿”兵）部最凶悍骁勇、是僧格林沁的主力，消灭这路清兵是成败的关键。捻军将士精神百倍，以一当十，奋勇冲杀。陈国瑞部边打边沿着河堰向东南败退。等他们退到陈集寨墙下时，陈国瑞手下只剩下几个亲兵了。

彻底打垮了左翼这股劲敌之后，捻军又杀败了副都统常星阿的右路军。接着，捻军不给敌人以喘息机会，集中兵力围攻僧格林沁亲自指挥的中路军。僧格林沁急忙率领洋枪队突围，企图为被困的清兵杀开一条血路。但是，捻军愈围愈紧，愈逼愈近，密密层层，象铁桶一般。僧格林沁几次突围都被击退，最后不得不领着残部，边战边向葭密寨败退。当僧格林沁知道了左翼的清军已经被打死了以后，他才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而正是这么一个错误把一万余人的清军和蒙古骑兵全部引入歧途，包括他们的性命和他自己的性命，现在想来，他应该也是很后悔的。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呢？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不是你占优，就是我占优，就是这样子。

葭密寨，寨墙高大，九个寨门都有吊桥。寨门用铁叶子包裹，非常坚固。菏泽人都知道葭密寨是九门九关厢，马蹄吊桥响，“是个易守难攻的村寨。僧格林沁所以往这里败退，就是想抢占这个村寨，负隅顽抗，等待各路援军到来，再与捻军一决胜负。可是当僧格林沁率着残兵败将刚一靠兵寨子，寨墙上便箭如雨下。原来捻军早已派兵抢占了葭密寨。这时，天色已渐渐黑下来。僧格林沁只得在野外一个小废寨中停了下来，凭寨进行绝望抵抗。废寨中没有房子，连一眼水井也找不到，苦战一天，想喝口汤水也没办法，四面还不断传来捻军的喊杀声。僧格林沁不甘啊！他自己思索：“想来自己上阵杀敌已有二十余年了，老夫打过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还与太平军打了数次大仗，怎的今日如此狼狈，难不成今日老夫要命丧于此？”，他这样想的。

虽说这位王爷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但是并不死心。深夜三更时分，僧格林沁率领残兵败将，乘着夜色，凭着洋枪洋炮，以强大的火力猛冲突围。在洋枪洋炮的掩护下，冲开一条血路，很快跑出3里多路。捻军的喊杀声也仿佛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了。僧格林沁长出一口气，他又重抖精神，指挥清兵向正东30里的曹州城疾驰。谁知，他正中了捻军的妙计，待清兵进入前面的柳林时，突然伏兵四起，遍地火把。张宗禹亲自放大炮轰击。马队、步兵互相配合，轮番进攻，喊杀声响彻五月的夏夜。清兵猝不及防，死的死，伤的伤，内阁学士全顺、总兵何建鳌、额尔经厄等全被斩杀。僧格林沁在亲兵的死命保护下，钻出重围，向东北方向逃窜。捻军数千人浩浩荡荡的掩杀过来，清军来不及反应已经失去了数十条的性命，本来有些队伍想要开枪，结果被捻军东王土炮抢先一步，“砰砰”的声音响起，马队的马受了惊就会四处奔逃，冲散了清军的队形，四周大乱，僧格林沁也毫无抵抗之心，随后杀出一条血路窜逃了出去。

当僧格林沁窜到吴家店时，随从的亲兵已寥廖无几；僧格林沁已因多处受伤而摔下马来，一头栽倒在麦地里。这时，东方已经发亮，捻军将士和附近百姓还在到处搜索残存的清兵。赖文光、张宗禹发现没有捉住僧格林沁，也来到吴家店一带搜查，并派人截住了所有通往曹州城的道路。僧格林沁趴在麦地里不敢露头。这时的僧格林沁犹如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蔫了，他现在仅仅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性命保住。这时一位捻军小战士张皮绠正巧走来，发现了他，认定“此妖头也”。一个箭步上去砍死了他，结束了这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罪恶的一生。这时的僧格林沁估计临死都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了一位小战士的手里，估计放眼整个中国历史也是没谁了。

高楼寨一战，捻军歼敌一万多人，其中有骑兵几千人，从此僧格林沁和他的精心训练的王牌军——蒙古马队失去了战斗力。从此都成为了过往云烟，而捻军用清兵投降的士兵扩大了队伍，以缴获的大批战马、洋枪洋炮武装了自己。这次巨大的胜利，使捻军军威大振，他们又信心百倍地杀上了新的战场。

而僧格林沁的历史评价也是清一色的赞美，比如赵尔巽等《清史稿》记载：“僧格林沁忠勇朴诚，出於天性，名震寰宇，朝廷倚为长城。治军公廉无私，部曲诚服，劳而不怨。其殄寇也，惟以杀敌致果，无畏难趋避之心。剿捻凡五年，扫穴擒渠，馀孽遂为流寇，困兽之斗，势更棘焉。继事者变通战略，以持重蒇功，则僧格林沁所未暇计及者也。然燕、齐、皖、豫之间，讴思久而不沫，於以见功德入人之深。有清籓部建大勋者，惟僧格林沁及策凌二人，同膺侑庙旷典，后先辉映，旗常增色矣。”而且，听闻民间皆传僧格林沁治军有方，爱民如子，听说他去世的消息后，百姓罢市，巷哭野祭。灵柩返回北京时，百姓献上的万民伞有七十多柄，兵弁、百姓皆迎祭，哭声震地。闰五月，清廷以亲王规格为僧格林沁举行了葬礼，我和孝慎成皇后亲临祭奠，赐谥号“忠”，并绘像紫光阁；赏其孙那尔苏贝勒、温苏都为辅国公；在北京、山东、河南、盛京等地建“昭忠祠”；在科左后旗吉尔嘎朗博王府东建祠堂一座供奉僧王图像；在额布力尔协日嘎地方另建僧王塑像祠一座。同年七月，我们派员护送僧格林沁的灵柩北上，安葬在科尔沁左翼世袭旗陵。一代战神就这么战死沙场，可悲可叹。

在僧格林沁死后，有一位诗人悲恸不已。他的名字叫黄恩彤，他写下了一首诗就作为我们的结束语吧。

“临淮（李光弼）督阵压靴力，十荡无前血染袍。队合貔貅知莫敌，穴倾蝼蚁欲焉逃。鲸封未掩残骸积，熊岳还同弃甲高。誓死不教留一贼，马蹄蹴处鬼呼号。

“川原惨澹陨星时，士马无声鼓角悲。苦雾迷空沈壁垒，腥风吼地裂旌旗。功成忽折将军树，战胜徒留坠泪碑（指羊祜遗爱）。河水东流倍呜咽，九原遗恨有天知。”

这个时候的捻军平叛完成了，随后又是山东一带的幅军开始了叛乱，我又要开始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