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给过我药了……”风荷红着眼眶怯怯道。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用再给我涂药了,可她不知道,这话除了火上浇油,起不到任何效果。
单膝跪地的男子垂着头,恍恍惚惚的烛火让他的神se更加难辨,他忽地从喉间哼出一声短笑,轻飘飘的,仿佛落不到地上。
“卫漪,你、你笑什么?”
“我是只有十六岁,这个我不该骗你的,可是那时候我只是怕你觉得我年龄小些,便不好意思接受我的帮助了。我、我是好心,不是故意骗你……”
“嗯。”
“既然你不生气,你就还像原来一样好不好?你现在奇怪得厉害,我都不认识你了。”
nv郎软音颤颤,犹若雨摧海棠。
她说了这几段话的时间,卫漪已经将药膏抹在了她膝盖的淤青上,属于麝香的气味浓烈馥郁,像是花粉香夹杂着木香的气息。
卫漪垂首,在她膝上轻轻嗅了嗅。
“你怎么像小狗一样?”风荷惊得蹬掉绣鞋,往床榻里缩,却慢了一步叫他捉住了纤瘦的脚踝。
“nv郎不喜欢小狗吗?”
他摩挲着她莹白的脚踝,像是在把玩一颗明珠,低声反问道。
“不喜欢!”
她哪里还敢喜欢小狗。
“那nv郎喜欢什么?喜欢……表哥吗?”
风荷受不了他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在被他牵着回答这些古怪的问题,挣脱了他的手,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卫漪你的脑子是不是叫街上飘的杨絮糊住了!你再不清醒些,我不理你了。”
卫漪一点防备都没有,甚至似乎有点喜欢她用脚踹过来的嗔怒模样,他向后倾倒去,带着旁边放茶盏的小案,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这声响不再是能掩盖的了的,睡在厢房的陈阿嬷被惊醒,惊诧地喊道:“nv郎怎么了?可是摔着了?你千万别动,我这就来!”
风荷如何也不敢让阿嬷知道,她不仅偷偷见了卫漪,还把他带到了自己的闺房里来。
顾不上找鞋子,赤着脚便心急地下了地,把卫漪往自己的床榻上拉,“你快上来,别叫阿嬷看见你了!”
嘭——
陈阿嬷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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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银似的月光下,绯se纱幔仍在微微漾动。
风荷把卫漪拉到锦被里,她怕阿嬷会忽然过来掀帘子,便自欺欺人地压在他身上,把被子拉到头顶,整个人都裹在里面。
“阿嬷我没摔着,小案上的茶杯碎了,你小心一些。”
隔着被子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风荷真的紧张得想哭,她这么一个坚强的nv郎,从来没有哪日像今日这样无措。
都怪卫漪!都是他惹出来的祸事!
她愤愤地伸手掐了身下人一把,却不知正好捻在他x口的茱萸上。
卫漪吃痛,鼻息之间发出细微的声响,风荷用手连忙去捂他的嘴巴。
那边阿嬷已经拿了扫帚往床边来,风荷闷闷道:“阿嬷要不明日再弄吧,不碍事的。”
“不行,如果nv郎晚上起夜,踩到瓷片上割了脚可怎么好?”
“我不起夜的……”
陈阿嬷却坚持要把碎瓷片扫g净,风荷劝不住,只能紧紧捂着卫漪的嘴。
她慢慢地翻过身,由躺着改为趴在他的身上,试图将他的手脚紧紧并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穿着的襦衫都松泛了些,雪白的x口在他眼前莹莹若若。
晚春的夜,绯se的纱幔里,属于nv子的香气像池上千百株染露芙蕖一般颤动,斜吹疏雨,霜风暗引,春动莲房。
那莲香攀上清高的叶,缠绵悱恻。
“nv郎,你夜里起来一定要喊我,地上说不准还有碎瓷片,千万不要自己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