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卢绾走了没多远,忽然停下了脚步。
“两虎相斗,终有和解之日,可是,虎绝对不会宽恕在它们相互扑杀时,暗中偷袭的豺狼……本王若是你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蹚这趟浑水的。”卢绾说完,再次迈开了步子。
“几位大人请便,我们就不奉陪了。”
卢义望着内史的人说,和卢家家丁散开了。
片刻后,原地只剩下内史的人了。
“咱们还要拆他们的军帐吗?”有人问。
“算了,燕王说的没错,这趟浑水咱们蹚不起!”
内史官员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领着众人离开了。
最大的军帐里,卢绾给卢弃倒了杯茶水,若有所思地问:“儿啊,你刚才说咱们怎么把军帐搭出来,他们吕家人就要怎么收回去,这话是什么意思?爹听的不太明白。”
“您有没有听明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一定会像我预料的这样发展的。”卢弃自信满满地说,忽然皱起了眉毛:“只是苦了先生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跟着咱家受这折腾,哎……”
“这有什么,所谓同甘共苦,他不能光跟着咱爷俩享福啊,适当的时候受受苦,也不错。”卢绾不以为然,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儿啊,咱可已经搬到距离燕地最近的两座城门跟前了,要我说,你现在就去找那个王奔谈谈,他要多少钱,咱都给他,只要他能帮咱敲开城门,这一壶水都开了!”
“爹,你急什么?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你甘心吗?再说了,咱要是不清不楚地溜走了,以后你和我皇帝大爷的关系该怎么处?等着他像剿灭韩王信那样,领着周勃等人来剿灭咱家吗?”
卢弃忍不住说。这几句话一直憋在他心里,今天终于说了出来。说实话,相比尽快逃离长安,他更希望斗倒吕家。
“你说的这些爹也想过,不到万不得已,咱肯定不能和你皇帝大爷把关系闹僵啊,只是,哎,好汉不吃眼前亏,咱只有回到燕地,才能跳出长安这块大砧板,才有资格和你皇帝大爷谈啊!”
卢绾唉声叹气地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卢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问:“爹,你想跟我皇帝大爷谈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兴许就知道了。”卢绾打了个哈哈,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转移话题说:“你要是嫌王奔粗俗,不想见他,你给爹牵个线,以后和他联系这事就交给爹吧。”
“王奔可是咱家最后的退路,他就是再难缠,我也得应付着啊。”卢弃无奈地笑笑,撇着嘴琢磨了一下说:“行,既然爹你心里不踏实,我这就跟小义哥一起,再见见王奔,把事情谈妥了。”
“就是啊,凡事最怕模棱两可,你多带点钱,咱用钱把城门砸开!”卢绾连连点头,脸上又有了笑容。
未央宫,椒房殿。
陈平刚刚离开,吕产就让人把吕福抬进了宫。
“姑母,你可要给孩儿做主啊,孩儿只是让吕福去找卢家人说些事情,卢家人就把他打成了重伤!”
刚刚走进椒房殿,吕产就让人把吕福往地上一放,自己猛然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真是无法无天啊,整座长安城谁不知道咱们吕家人不好惹,可他们卢家,卢家根本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啊,姑母,孩儿心里苦,孩儿求您做主啊……”
“够了!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在我这里瞎闹腾!”
吕雉眉头蹙起,厉声怒吼。
吕产听到她的吼声,猛然一哆嗦,生生把哭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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