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似乎发出了一声冷哼……
等到师徒二人走出燕王府,卢弃想要安排一辆马车把卢生送到留侯张良的府邸时,卢生却摆着手拒绝了。
“陪为师多走走吧,再不走走,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卢生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流,嘴角浮起了苦涩的笑。
卢弃对卢生恋恋不舍,隐隐感到今日也许是他们师徒的诀别,便没坚持,反而由着卢生,跟着他走向了留侯府邸。
“小弃呀,你知道燕王听到为师与留侯攀扯上关系,为何会很不开心吗?”两人走出去好长一段路程,卢生忽然问。
“也许是听到先生另投他人门庭,对先生不舍吧。”卢弃故意如此说。卢绾当时面色阴沉,明显充满了愤怒,哪有丝毫不舍?
“傻孩子啊,也就是你会这么想。”
卢生摇摇头,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幽幽地说:“从为师行踪暴露,在燕地被人发现开始,在你父王眼中,为师就是一件奇货,今日这件奇货,眼瞅着要落到别人手里了,他能不生气吗?”
“先生胡说什么呢,我父王对您敬重有加,还让您做了我的老师,他怎么可能把您当成奇货呢,再说了,您……”
“觉得先生我不算一件奇货吗?”卢生看了卢弃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为师毕生所学皆是黄老之道,黄老之道中最最诱人的,无外乎‘长生’二字,试问世间之人谁不想长生不死?”
“先生是想说,我父王是因为您掌握了长生不死的方法,才把您当成了一件可以谋取利益的工具?”卢弃将信将疑地问。
“为师在燕王眼里不是工具,又是什么呢?”卢生反问,嘴角又浮起了苦涩的笑:“所谓奇货,从来都是为帝王家准备的,燕王看到始皇帝向往长生,料想大汉皇帝也会如此,便把为师留在府邸,等待着有朝一日,大汉皇帝需要我时,和他做笔好买卖!”
听到这话,卢弃瞬间惊出了冷汗。
把卢生送进宫里,还是卢弃出的主意。他虽然是为了成全卢生寻龙的志向,可是抛除这重目的,再来看这件事情,卢弃自己未尝不是想拿卢生和刘邦做交换,好让他们父子尽快离开长安?
“自己都如此,父王会没动过相似的念头吗?”
卢弃心中暗想,再也无法反驳卢生了。
“还有一件事,为师今天也要和你说一说。”卢弃正在感慨人心之险恶,卢生又开口了:“那天你不是背着燕王,私自做主让为师离开长安嘛,为师虽然觉得那件事像儿戏一样,却对你充满了感激,你这个徒儿果然不似燕王那般冷血,你是懂得感恩的……”
“也就是说先生去而复返,并不像小义哥说的,因为看到了那支毛笔,舍不得徒儿?”卢生还没说完,卢弃就觉察出了异常。
“对,没有燕王的允许,老朽是无法私自离开的。”
卢生点了点头,望着卢弃说:“那天为师和卢义走出燕王府,没多远,你们家的家丁就拦住了我们,把为师赶了回来,卢义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想让你心里舒服一些。”
“那么,今天先生能离开我家吗?”
卢弃听明白其中的关键,突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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