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焱爵被她受惊的样子逗得发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哄道,“小夜认主,伤不着你。”
苏锦然很想说它认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她半个字都不敢说,只能紧张地抿着唇。
被欺凌的衣衫不整发型散乱的苏可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趴在地上不停地哭,倒是苏志诚终于压住后怕,声线发颤地说道,“上……上将先生,您、您这是做什么?”
“苏可可,对妹妹下药、教唆外人羞辱妹妹、还花钱让流氓强暴妹妹,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你这大女儿当之无愧啊。”
厉焱爵冷冷地看着苏志诚,不紧不慢地数落着苏可可的罪名。
苏可可早就吓得没了神志,只顾着哭,没力气也没心思再为自己辩解。苏志诚见状,连忙替她向苏锦然求情,“锦然,看在我养了你十七年的份上,放过你姐姐行不行?十七年啊,要不是我们苏家,你早就死了,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你现在要是置你姐姐于死地,你就不怕天打
雷劈?!”
苏锦然悄然收紧手指,精致雅丽的小脸死寂沉沉,但厉焱爵坐在她旁边,分明感受到了她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
终于,久久没有开口的她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苏志诚面前,沉声反问,“十七年前,是苏妈妈带我回家的,之后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苏志诚被问的脸色一僵,嘴硬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在苏家呆了十七年吧?你不能恩将仇报!”
苏锦然眸色寒凉,十七年了,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被苏家彻底掩盖,在外人面前,她永远都是被捡到苏家的幸运儿,是应该对苏家感恩戴德的。
这一刻,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所谓的恩情,早就在他们一步步的欺凌与算计中荡然无存。“恩将仇报?”苏锦然缓缓退到厉焱爵身边,仿佛只有在他身边,她才有力气和勇气一点点地揭开自己的伤疤,“我不明白,难道你们给我吃狗剩下的饭菜就是恩情吗?还是说大冬天你们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绑
在院子里抽打是恩情?又或者说,为了谋求利益,你们给我下药把我卖给陌生男人是恩情?”
“苏锦然,你……”
“这些年,你对我是恩还是怨,你心里不清楚么?”
苏锦然眼圈微微泛红,刚才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想起过去经历的林林总总,酸楚的情绪在心头翻涌奔腾。
“不知好歹!”厉家铭忽然开口,“要不是苏家,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没想到她自揭伤疤后,厉家铭还是选择站在苏家父女那条战线,这明摆着是单纯地对她不满意了。
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楼上传来一道年迈却底气十足的声音。
“呵,赶上我在,今天倒是热闹。”
客厅里的人纷纷抬头朝楼上看去,只见穿着丝绸唐装的老人徐徐走来,一袭白衣带着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