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霈的手微微一颤,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说话声,他连忙按掉屏幕,将手机放回原来的位置。
金雀进来拿手机时,看到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顾霈眉头还是微微皱着,她扶着床边站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体温正常后,手指又划过他的眉心,最后吃力地俯身,落下一枚轻吻。
等她走后,顾霈缓缓睁开眼睛。
额头还留有金雀嘴唇的温度。
刚才还有些慌乱的心,随着那枚轻吻已经渐渐平静下来。
坠机事故的救援进行的有条不紊,十分顺利,而付出的代价就是金雀在连续忙了三天三夜后,干脆躺在床上睡了两天一夜才醒过来,中间饭都没吃,完全靠营养液撑了过来。
顾霈已经用完药恢复的差不多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睡得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女人,他心疼的要命。
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那是她的工作职责,他无法代替她,也不能自私地剥夺她工作的自由。
不过,能这样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虽然偶尔会想起那份依然躺在她手机里的离婚协议书,虽然他还没有亲耳听到她说她爱他。
金雀是那种累到极点再彻底休息一次就能马上恢复元气的体格。
所以她醒过来以后,整个人活力满满的,加上中子弹的伤口也差不多复原了,连轮椅都不用坐。
给顾霈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他身体也彻底恢复了她正想说一起回京都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哈莫斯教授的电话。
这通电话是当着顾霈的面接起来的,听到金雀语气欢快地叫出哈莫斯的名字,顾霈马上走过来,圈住她的腰,凑近手机的位置,亲昵地问道,“谁啊?”
她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不都说是哈莫斯教授了吗?
怎么还特意过来问啊?
金雀莫名其妙地看了顾霈一眼,又马上听到哈莫斯教授稍作停顿后告诉她,“下周之前来罗马吧?”
这句话清晰无比地传到了顾霈耳朵里,他蓦地收紧抱着金雀的胳膊。
金雀专心听电话,只觉得腰被搂紧了,却没仔细想哪里不对。
下周罗马会举办一场世界级顶尖医学研讨会,她已经收到了邀请函,将作为莫尔帝国代表出席发言。
这件事已经跟长官汇报过也得到批准了,现在哈莫斯教授还特地打电话来提醒她,她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这周六动身,周日早上应该就能到。”
话音落地,原本横在腰间的手臂松开了,她回头看向默默走到一旁的顾霈。
男人一改刚才轻松愉悦的表情,英俊的脸上冷冷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金雀又跟哈莫斯教授说了两句别的,然后匆匆挂断电话,走到他跟前来。
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只听顾霈冷脸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