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解释,吴元君突然出列,象征性地给两个小太监扒了扒眼皮,又把了一下脉。
之后慌张回话道:“院使大人,他们两人中了砒霜之毒。”
众人皆是大惊,看那两个杂役的痛苦模样,的确是服用砒霜的症状。
“苏姑娘和宋姑娘,为什么要杀两个小太监?”
“真是人不可貌相,亏我还觉得她俩与别人不一样,还伏低身段给太监看病呢,没想到看病是假,要人命是真。”
“不对呀,她俩和太监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你们不觉得这事太奇怪了吗?”
“是很奇怪,可这药是她俩亲手熬的,咱们都看着的,做不了假啊。”
“……”
诸医生们众说纷纭,最后还是闭了嘴,看邢院使如何处理。
邢院使仰天长叹,一副悲天悯人之貌。
“老夫失察,居然让两个心思歹毒的女子进了太医院,是老夫的过错,等此事了了,老夫会去向皇上请罪,这就离开太医院。”
诸生又劝。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不是院使大人的错。”
“对,院使大人只负责考察医术,至于医德及人品,谁又能看得清呢?”
“……”
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小太监,苏玉婉心中不忍,却硬下心肠,听着诸人众说纷纭。
邢院使又叹了口气,随手指了一个医生,无力地吩咐道:“去慎刑司叫人来吧,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老夫身为一院之首,虽然痛惜,却也不能包庇自己人。哎——”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邢院使话音刚落,就见慎刑司的主事太监过来了。
“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乱糟糟的?”赵主事皱了皱眉头。
“赵主事来得正好。”邢院使解释道:“本官正要派人去慎刑司报案,不成想赵主事就过来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两个杂役太监,受尽折磨,嘴角已经开始涌出乌黑血迹,其状惨不忍睹。
他们纷纷跪地,求赵主事做主。
“赵主事,有人要害奴婢,求您抓住凶手啊。”
赵主事巡视着众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众人沉默不语,邢院使便给吴元君使了个眼色。
吴元君也没料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她自己学医,也知道砒霜的毒性,她放得那些量,根本不足以致死。
可眼下两个太监都开始口吐黑血了,说明五脏六腑都受了毒性侵蚀,怕是也活不了了。
她只想出出气,让苏玉婉和宋静初的名声臭一些,对她留在太医院没有威胁而已。
可眼下,真要闹出人命了?
吴元君的身子都开始发抖,再也不像之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