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如往常一样简单的问候书信,可当苏玉婉看完内容时,却是大吃一惊。
远逃邻国大魏的黄婷婷,居然知道她在大通京城的处境,甚至还花了心思,大费周章地查到了一件对她极为有用的信息。
信中说,黄婷婷在大魏那边安定下来后,就开始操起老本行,做起了生意,并且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接触了当地不少有头脸的生意人。
在一次生意人聚集的场合,她碰巧与几个药材商坐了同一桌,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集体抱怨,说是最近几个月,外伤药材不知被哪里来的商队突然给搜刮一空,导致他们这几个还算大的药材商,都没有外伤药材可卖。
黄婷婷出于商人的敏锐,也说不清为什么,当下就派了得力的手下去搜集情况。
最后查到的结果,居然是被来自大通京城的一家药材商给包圆买走了。
现在不是战时,大通和大魏边境也和平了二十年,按理说,应该没人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囤积廉价外伤药材的。
除非,那人大有来头,甚至大到可以发动战争,才能让外伤药材呈现紧缺态势,并趁机大发一笔国难财。
黄婷婷甚至已经打听到,来自大通京城的药材商,就是邢家商行。
她不知道这个消息对苏玉婉有没有用,但是还是写信来告知了。
苏玉婉看完信,内心对黄婷婷也充满了感激。
她已经知道京城的药铺都缺外伤药材了,可却不知道,远在邻国大魏,居然也紧缺了。
由此可见,邢至深的胃口还真不小。
可他,真打算挑起战争么?
他有这个本事么?
信的末尾,黄婷婷还感叹道:“我虽是大通在逃杀人犯,可毕竟从小就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打从心底,便是想着大通能越来越好的。何况,我如今带着孩子在大魏苟活,亦是不想经历战乱之苦。不为别的,就为我的孩子能平安长大。我人微言轻,势单力薄,并不能阻止什么,可却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所生活的世道变得更差。所以,我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能帮得上忙就好。”
信的末尾,她还留了自己在大魏的地址,以便和苏玉婉通信。
不过她也挑明了,不让苏玉婉把地址告诉孙尚文,以免再打扰他本该平静的生活。
苏玉婉把信收好,不知道该感慨什么。
她以前认识的黄婷婷,可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狠人,估计直到现在,她还被曾被她坑过的租户唾骂。
可现在,她竟然会为了和平安定的生活出一份力。
许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也或许,是孩子的出生改变了她。
无论怎样,黄婷婷都在往好处改变了。
苏玉婉觉得欣慰。
不过,她也能感受出来,阻止邢至深,迫在眉睫。
已经是凌晨,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独自消化着今日听来的各种关于邢至深的消息,并想着如何找突破口,揭露他的阴谋。
第二天一早,她如往常一样,简单洗漱过后,便匆匆往皇宫跑去。
梁院判因为有事请假没来,还让人捎了口信,让苏玉婉不要懈怠,并留了课业给她。
宋静初见此,羡慕不已。
“冯太医什么时候请假就好了,也好饶了我,不要再让我去种地了。那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土地,我一个弱女子,种起来还真挺费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