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玉婉和吴元君收拾了一下,就随李太医去了宁王府。
宁王对宁王妃这一胎极为重视,今天也向皇帝告了假没去宫中,就在府里等着太医上门。
苏玉婉到的时候,正见宁王亲自搀扶着大腹便便的宁王妃,在厅堂里慢慢走动。
“你身子重,走路小心些。”
“王爷莫要担心,妾身最近身子轻快许多呢,看来孩子是个懂事的,体贴妾身的狠呢。”
“都乖本王身子不好,以致王妃这个岁数才能冒险怀孕,总之,是本王连累了你。”
“王爷切莫自责,妾身从未怪过王爷,况且,无论孩子早来晚来,都是缘分使然。妾身这辈子能亲自孕育王爷的骨血,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受苦了。”
“……”
夫妻俩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苏玉婉等人的耳朵里。
苏玉婉低头不语,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宁王妃脸上,那与普通孕妇并无二致的安详慈爱的模样,以及夫妻二人与普通夫妇无异的亲密关系。
这有些颠覆她对位高权重之人的想象。
苏玉婉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领路的小厮在门口喊了一声。
“王爷,王妃,李太医到了。”
“快情人进来。”宁王说着,便扶着王妃坐稳。
李太医先仔细问过宁王妃最近的身体状况,听说一切无恙之后,又从药箱中拿出一条干净洁白的帕子,并垂首躬身请示:“王爷,请允许臣为王妃娘娘把脉。”
“仔细些。”宁王让开位置,让李太医上前。
宁王妃也轻车熟路地将衣袖稍稍向上提了些,隐约露出半公分的手腕。
李太医便将白帕子覆在那几不可见的手腕上,随后才静了心,开始把脉。
一切似乎都是按部就班,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苏玉婉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就是正常被派来跟李太医学习的,而不是邢至深要陷害自己。
因为她,直到现在,也找不到自己能被陷害的机会。
一切过场都是在宁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难不成李太医或者吴元君,还能正大光明地给自己下套?
这般想着,苏玉婉便放松了许多,注意力也多用在了宁王妃的脉象上。
这时,就听李太医道:“回王爷,娘娘的脉象平和,胎象稳固,王爷王妃大可放心。”
“真是太好了。”宁王大喜,又道:“王妃胎象虽可,身子最近却总是莫名疲乏,不知李太医,可需要开个方子调理?”
李太医连忙回道:“身子易疲乏,本就是孕妇常见的症状,无需医药调理,王爷尽管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