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去哪儿了?”
一对上廉肃那双虎目,孙氏只觉得自己吓得腿都软了,这老板娘的小叔子真不愧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一身气势远非常人可比,只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就让孙氏腿肚子抽筋,连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这才颤巍巍的开口:
“老板娘去护国寺上香了。”
此刻紫茹正好从外头进来,孙氏一见到她就下意识的皱眉,问:
“你去哪儿了,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紫茹眼神闪了闪,看着正坐在桌前吃饭的廉肃,面颊微红,道:
“我想吃外头卖的馄饨了。”
“现在都这个点儿了,馄饨早就收摊了,你下次可得早一点。”
紫茹连连点头,她根本顾不上孙氏,眼巴巴的看着廉肃,一步一步的挨到了男人身边,两手攥紧了帕子,含羞带臊的模样好像小媳妇似的。
廉肃根本看都不愿意看紫茹半眼,只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苍蝇一样惹人厌,他皱了皱眉,几口吃完了烙饼,就直接回到了自己房中。
想到自己刚刚做的事儿,紫茹心里暗喜,只要没了老板娘这块绊脚石,大人是不是就能看到她了?自己的容貌比老板娘也不差多少,日后若能用玉颜坊的脂膏一点一点精心养着,过不了多久,她也能出落的像花骨朵一样娇嫩,哪里比不上齐蓁那个老女人?
廉肃刚刚回京不到半个月,还有半个月的假,所以他最近才不用当值,等休沐完了之后,就得去到北镇抚司当值了。
廉家两小一个去了学堂,一个去了先生家里,廉肃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
他满脑子都是齐蓁那个女人,她的每个眼神每个笑容都浮现在她脑海中,想起女人那副招人的模样,廉肃暗自咬了咬牙,只觉得她今日去护国寺上香也不会老实。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廉肃就再也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子,直接走了出去。
一开门,紫茹这丫鬟正好站在房门外,她抬头瞟了廉肃一眼,小脸羞红,纤细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语无伦次道:
“大人,奴婢是真心真意爱慕大人,还请您收了奴婢吧。”
一边说着,紫茹一边颤抖的伸手解开自己腰间的系带,她今日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裙衫,系带一解开,衣裳就落在地上,露出了女人雪白的膀子,以及淡色的肚兜儿。
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廉肃鹰眸黝黑深浓,但却没有一丝欲念,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一块腐肉似的。
紫茹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不过她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狠了狠心,紫茹直接将身上最后一点遮掩给扯了下去,之后好像乳燕投怀一般想要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肢,却不防被男人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廉肃的力气极大,这一脚也毫不留情,竟然直接将紫茹撞在对面的廊柱上,发出砰地一声。紫茹痛苦的抱住肚子,满脑袋都是冷汗,脸色发青,蹲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孙氏原本在前头看着铺子,此刻听到响动也冲了过来,看到一丝不挂的紫茹,孙氏吓了一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
“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廉肃看也不看紫茹,声音冰冷的好像冬月里的冰碴子似的,刺的孙氏不住打哆嗦。
“这个丫鬟直接发卖了吧。”
说完,廉肃昂首阔步的离开了后院,牵了一匹马,往护国寺的方向赶去了。
听到了廉肃的话,孙氏也不是个傻子,哪里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她看着倒在地上仿佛去了半条命的紫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后孙氏咬了咬牙,先给紫茹穿上了衣裳,之后把铺子关了,去正街请了个大夫。
孙氏也是当母亲的人了,对谁都有些心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去请大夫的话,紫茹今日可能就没命了,即使这人铸下大错,也罪不至死啊!
这么想着,孙氏就把大夫请到了紫茹房间里。
廉肃骑马的速度自然要比马车快多了,不过在正街上的百姓实在不少,京城内不许闹市纵马,廉肃身为锦衣卫指挥史自然不会知法犯法,强压住心底的火气,慢慢的往前追赶着。
好在齐蓁她们出发的并不算早,刚出了城门之后,男人就看到了廖府的马车。
未免打草惊蛇,廉肃一直与马车保持了一段距离,等上山时同样如此,远远落后于两女,今日本就是十五,来到护国寺上香的女眷很多,男人也不少,毕竟护国寺的姻缘签还是挺灵的,名声远扬,多了一些年轻的男女也不足为奇。
齐蓁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一想到等会就能见到那位赵恒赵侍卫了,就算齐蓁活了两辈子,心里头也不免有了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听说那位赵侍卫是个重情义的好人,一直为亡妻守着,若不是母亲逼得紧了,想要让赵恒开枝散叶,恐怕这位赵侍卫也轮不到自己相看。
周清荷看着齐蓁微微泛红的小脸儿,打趣道:
“我们蓁蓁是不是害羞了?”
齐蓁瞪了周清荷一眼,没有说话,但那双水润润的眸子却暴露了她的心思,周清荷也是从姑娘家过来的,即使现在跟丈夫感情好的像蜜里调油似的,却也清楚女人在出嫁前心中会有多忐忑不安。
“我的蓁蓁啊,就凭你这幅容貌,姐姐担保,那赵侍卫看见你,肯定连眼珠子都不会动弹了。”
齐蓁对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但她心里头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今日她来护国寺不是为了进香,而是为了与男人私会,这事儿若是被廉肃知道了,齐蓁真怕那混蛋会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