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吴名的毛笔字写得不咋样,但在绘画方面却称得上是天赋异禀,尚且为人的时候就画得一手好工笔,等到西方文化传进来的时候又迷上了素描和油画。但也正因为画得一手好画,吴名就更加不愿意花时间去练习自己不擅长的书法。
干嘛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消磨自己的长处呢?他的脑子又没有进水!
于是乎,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是恶性循环不止。
吴名沉浸在回忆当中,不自觉就停了笔,身侧立刻传来严衡的急切发问。
“怎么不画了?”
“啊?”
吴名楞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随即发现严衡和罗道子已经停止交谈,两人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和他手下的绢布。
吴名不由眨了眨眼,开始考虑该怎么蒙混过关。
“这……这是我辽东地图?”罗道子干脆将画了地图的绢布抢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浏览了一遍,然后便瞪大眼睛,像看珍禽走兽似的打量起吴名。
吴名干笑了两声,没有作答。
“好像有些出入。”严衡轻咳一声,出言提醒。
“我只是信手涂鸦,你们别太当真。”吴名故作无奈地摊手,心里却道:我画的可是两千年后的辽东,虽说这边没有黄河那样动不动就改道的变态母亲河,但过了这么久,多条河、少座山什么的也是在所难免。
吴名的画技是他的真本事,但画出来的地图却多少有些作弊的嫌疑。
因小时候背书太多背出了心理阴影,成为鬼修后,吴名特意研究了一套可以将记忆嵌入魂魄的功法,用的时候直接找出来读取,其效果相当于过目不忘。
吴名此刻画的,就是他用功法背下来的后世辽东的卫星地图。
“夫人,这副地图——不,这幅画卷——可以赏给罗道子吗?”罗道子眼巴巴地看着吴名。
“……我可以说不吗?”吴名扯了扯嘴角。
罗道子那身道袍怎么看怎么碍眼,即使瞧出他是个假道士,吴名也只想对他敬而远之。
“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吧。”严衡伸手将绢布抢了回来,“你若无事,可以去安排人手试做马镫了——对了,我和夫人会在这里用昼食,你也叫人安排一下。”
“主君,我是您的谋士,不是您的管事。”罗道子翻了个白眼。
“能者多劳。”严衡淡定答道。
“诺。”罗道子其实也知道严衡是在撵他出去,只能应了声诺,无奈起身。
待罗道子离开,严衡转头向吴名问道:“为什么要画这个?”
无他,手欠。
吴名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脸上却照旧作无辜状,“我……我也不清楚,不知不觉就……画出来了……啊!”
“呃?”严衡被吴名的一惊一乍吓到了。
“我的身子里不会真的还有一个魂魄吧?”吴名故作惶恐地抓住严衡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