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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我又昏昏睡去。我真希望，在梦里，在脱离此刻这残酷现实的梦里，能见到没来得及和我说再见的表姐。露露，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或者，是谁害了你？

一声尖叫。

我立刻醒了过来。是欣宜！

33．画里乾坤

黑暗之中，我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在梦里，轻声问：&ldo;欣宜，欣宜，不要怕，一切都好好的！&rdo;

简自远的声音也从黑暗中传来：&ldo;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啊？&rdo;

谷伊扬拧开手电，地窖里有了光亮，我终于可以看见，欣宜睁着眼睛，我甚至能看出她绝望的眼神。她说：&ldo;是她，是成露！我看见她了！&rdo;

简自远说：&ldo;欣宜妹妹，这个时候，意志要坚强……&rdo;

&ldo;你能不能少说点废话！&rdo;谷伊扬打断道。他将手电光又环照一圈，柔声道：&ldo;欣宜，你瞧见了，这儿除了我们四个，没有别人。&rdo;

我说：&ldo;你可能做了噩梦……&rdo;

&ldo;不，我听见了，她在和你说话！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明明在和她说话！我也看清了，她就站在那儿，她甚至在摸你的脸……&rdo;欣宜几乎要哭出来。

我只好拢着她，&ldo;我不记得和她说话呀，也许是我在说梦话吧。你好好休息，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真的。&rdo;

&ldo;那你说，成露会去哪儿了呢？我们分析来分析去，总是在分析谁杀了罗立凡，怎么对她的下落，没有一点猜测？&rdo;欣宜紧紧抓住我的手，隔着手套，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她手的冰冷。

这是个我全然无法回答的问题，我只好说：&ldo;你不要想那么多了，继续睡吧，等到天亮，我们设法下山报警，总会有个说法的。&rdo;

&ldo;我们能活着下山吗？&rdo;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问题，还只是欣宜说出心中的恐惧。

&ldo;没有什么理由不能啊？&rdo;我自问：有多少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欣宜不再说话，甚至起了轻轻的鼾声。我却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冰冷的黑暗，想着欣宜的问话。

我们能活着下山吗？

这几日来，太多的不可思议。气象预报未能预报出的暴风雪我们固然无法控制，但人的失踪和死亡呢？最糟糕的是在我记忆里，和这些失踪和死亡相关的都是一个个片段和若有若无的关联，但远远不成线索。

不行！不能一直这样蒙在鼓里。

&ldo;那兰，你还醒着？&rdo;谷伊扬忽然开口。

我说：&ldo;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木屋？你是不是可以坦白白天犹豫不肯吐露的真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