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似乎是他的,又似乎是自己的,在布满水气的浴池边,我模糊地寻著记忆探测他的敏感点。我把他压倒在地砖上,扯开他的上衣,矫健的身体、匀称的肌肉在我眼前展现完美的线条,热力和能量的爆发,褐色皮肤闪著鲜活的性感的印迹,那是我烙下的,即使在接收到我的意图後,他仍没有一丝抗拒,这令我显得比平日更激动。我粗喘著,猛力挺进他的身体攻城略地,紧绷的身体被我不断猛烈撞击。他正喘息的脸压抑地微微上扬,精悍的气势此刻被化作一股不可言喻的淫糜,我瞥见映在玻璃上的同样沈迷的自己,交叠的身影,疯狂的纠缠和索取,汗如雨下。「啊!」他喊出来。贯穿他火热炙烈的地方,如同经受著一场考验,极至的享受,奢侈的官能,反复摩擦来回抽插,连续不断地想给予他最强烈的刺激,支撑在平滑地砖上的双手突然狠狠地抬起围住我的肩膀,像是受不了我的强取豪夺,终於气喘著出声:「啊,你太疯了,我说你太──喂!」全身的快感集中到下身,我的手指残酷地挑逗著他硬挺的部位,清晰地体验著浪潮般的快感,彻底目眩神迷,什麽理智伦常,什麽框架规范,去它的吧!意识在这炽烫狷狂的情欲里随波逐流,我终於明白他吸引我的远远不只我想象的。一时被他陶醉的神情所震撼,在後方几轮用力的冲刺後,我终於惊喘著解放了自己。郑耀扬也许是太痛,也许有些不适,没有出来,我滑下身子用嘴帮他,他躺著,不断喘气。几度欢愉後,我们终於集体进了浴池,我和他早已战得筋疲力尽。他笑骂:「你今天怎麽跟野兽似的。」大白天做是挺刺激的,我顶回去:「是你自己不行吧?」「欠揍呀你。」我靠坐在他身边,取过莲蓬头,用温水对著他兜头兜脑冲下去。他笑著推开我:「晚上你给我小心!」「你还有力气来?」我挑眉毛问,「今天你的感觉怎麽这麽棒?」「我哪回不棒了?」他倒有些臭美。「我是说你後面棒。」我故意戳他的脊梁骨。他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你别得意,以後有你受的。」「奉陪到底。」我笑著把干毛巾丢给他。「我要回宙风一趟,傍晚我约好跟冯鹏飞见面,货已出仓,马上要运出去,决不能出纰漏。」「你觉得冯鹏飞那人怎麽样?」我突然问。「还行,做生意倒是一笔一划,比他老子实在。」郑耀扬从生意人角度评判他的为人还是比较公正的,「不过脑子肯定也有些不对路,那些报道真他妈的──亏後面压下去了,否则,还不晓得会搞出什麽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商言商,之後桥归桥路归路,少搭介少事非。」「这话怎麽听著那麽刺耳?」我笑。「你混了那麽多年,没比我少说这样的话吧?」「行了,话都给你说了去。」我打发他,「你去吧。办完公事,打个电话给我,一会儿我去寻香等你。」「嗯。」他走出去,到了外边又喊一声:「自己叫客房服务,别饿著。」其实我後脚也去了宙风,回办公室一趟,我这位子看来早晚得撤了,老是玩失踪,虽是身不由主,但也难辞其咎。乔安娜看见我急得跟什麽似地冲进来:「哎哟,经理大人,你想害死底下人?我本以为你会是一位体贴的上司。」「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们。」卷起衬衣袖口笑答。「电话、传真、邮件、文件足可将人压死,你的手机打爆了都没人接,干脆丢掉。」乔安娜半插著腰,也有点不客气了,「我这秘书没法当了。」我坐下来:「停止牢骚吧,马上有专人来帮你收拾残局。」「谁?谁会这麽好心帮你我出头?」「郑耀扬。」「ok,老大。」她的眼睛顿时笑得眯成一条线,「我服了你。」然後迈著轻巧的步履放心地退出去。内线电话响起:「陈硕,回来了?」「好像什麽都瞒不过你似的。」「有什麽办法,我劳碌命兼爱管闲事。」「讲吧,什麽事?」「芳姐有封信要我交给你。」张冀云叹道,「下个月她要飞伦敦学习半年。」「她不想见我?」「暂时是这样。」郑耀扬告诉我,秀芳已接手了成业的股份,在两周後他们将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