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也跟着起身。
侧厅和大厅不过一墙之隔,隔壁说了什么,另一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唐婉刚踏入大厅,抬头正看见唐玄育高高扬起的手。
“这里是王府。”
她出言,抬手抵在了唐玄育的手腕上,“父亲就算要打要骂,也要分分场合,莫要让我跟王爷也难交代。”
“真是无法无天了。”
刘淑兰从一旁拍案而起,目光掠过门外,根本没看见什么王府的人,声音也大了起来,“纵然你如今是镇北王妃,他仍是你的父亲,要打要骂,你这做女儿的合该忍受着,怎还学会了还手?”
她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将唐婉推开,认认真真的扶住了气得面色涨红的唐玄育。
唐玄育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巴掌还没又没打下去,气得嘴唇都在发颤。
“你!你这不孝女,究竟在血里加了什么东西,还是给林小姐下了什么诅咒邪术!竟闹得她如今成了恶鬼模样!”
“丞相府的仙师说咒术是女儿下的,叫女儿给血。而后那一碗血是女儿当着父亲的面取的,从未动过手脚,她如今模样,女儿实在不明白。”
唐婉不卑不亢的躬身垂头,声音也和软下来,带着几分委屈。
唐玄育本还生气,如今听见唐婉这么说,倒是回想那日,众目睽睽之下取血,唐婉这小丫头片子还能动什么手脚?
一旁的刘淑兰,眼见唐婉要将自己摘出去,赶紧开口。
“老爷,你别忘了,她生母本就是会些邪术的,且之前我们学士府之前出事的时候,也是这般情况,怎能听她随口狡辩?”
唐柔跟在一旁搭腔:“爹爹,娘亲说的对呀,前些日子我中邪的原因还未找到,想了想去,也唯有姐姐对我们心有怨怼,下了诅咒邪术。”
母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当真让唐玄育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死死的盯着唐婉,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你若是识趣,现在就将解药交出来。不然事情闹大,祸连了学士府,你这镇北王妃又能坐到几时?”
唐婉不禁冷笑。
刘淑兰和唐柔说的不过是猜忌,到了唐玄育的耳朵里,怎的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到底是他并不信任自己这个女儿。
她嗤笑一声:“事情既不是我做的,如何能有解法。我倒是想问一问父亲,当初将那一碗血拿去时,可经过谁的手?”
唐玄育微愣。
唐婉紧接着开口:“林小姐乃是女子,父亲自然不可能进入她的闺房,且父亲小心谨慎,肯定担心丞相府里自导自演,出面栽赃。定然是让丞相府的丫鬟送了血进去入药,这其中,经过了几个人的手?”
此言一出,唐玄育猛然看向了身后的唐柔。
刘淑兰心底也是一惊,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唐婉:“你胡说八道什么!那血可是你妹妹亲自送进去的,一来是怕林小姐说丫鬟送来的不敬,二来亦是表现我们学士府的亲厚之意!怎会途中动手!”
唐婉勾唇。
她果然想的没错。
以刘淑兰和唐柔攀龙附凤的性子,如今正有个讨好丞相府嫡女的机会,怎会不掺和一脚。
如今,倒是给她留了条出路。
“倒也不必唐柔妹妹动手,我只想问问,唐柔妹妹身上的邪佞,除干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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