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眼中怒火更甚,一脚踢开青泉:“来人,赐青泉三十廷杖,囚于司禁司,严加审问,看看还有没有朕不知道的东西。”
话毕,皇帝咳了几声,楚清歌低声说:“父皇,入冬天凉,您先行回宫吧,女儿在这看着便是。”
皇帝赞许地点点头:“有你在这,朕很放心,来人,回宫。”
楚清歌送皇帝走后,转身回到院中,叫住陇青。
“你去和司卫司的人说,下手轻点,别把人打死了,他还有用处。”
虽说黎相安被吊了腰牌,可在司卫司还有几个心腹,留人一命,还是很简单的。
陇青领命而去,楚清歌又向晋阳道:“现下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药和炭火别省着,缺什么找内务司要,经此一事,他们也不敢怠慢侯府了。”
晋阳又想跪下,楚清歌扶起他:“帮他,亦是帮本宫。”
说完楚清歌向后院走去,她走进房间,原本闭目养神的黎相安猛地睁开眼,看到楚清歌那刻,咧开嘴傻笑。
楚清歌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几日的劳心劳神,似是得到了释放。
好像只有在黎相安这里,她才能放下心防。
“你怎么样。”楚清歌看着黎相安,脸色比昨日红润许多,脸上的妆粉掉了大半,还有几块零零星星挂在脸上,好似戏子一般。
“我没事!”黎相安说着就想下地,扯到了伤口只冒冷汗,又退回床上,尴尬笑笑,“三天,三天之后我定能下地。”
楚清歌笑笑,将煎好的药递给他,缓声道:“刚刚听到那一声惨叫了吗,那是父皇给你出的一口气。”
“你我都明白,这不过是青泉找来脱罪的罢了。”
“那青泉。”黎相安有些激动,额头上冒着汗不知是疼的冷汗还是心中着急。
楚清歌把药往他身边推了推:“我也不能让他好过,廷杖之刑,能要他半条命。”
“你好生修养,过些时日,燕北侯就要入京述职了,看到你这般样子,怕是要心疼了。”
楚清歌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希望黎相安可以更好地养好身体。
黎相安听到这话,眼中闪烁,似乎不敢相信,半晌笑出声来:“真的吗,,父亲真的可以跟我一起过年吗?”
楚清歌也跟着他高兴:“当然了,不过……”
她的眼神逐渐暗下去:“我们还有事要做,不然这个年,过不好。”
黎相安看向楚清歌,他知晓楚清歌说的是什么,他只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要让她自己面对这些。
他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沉声说:“等我。”
楚清歌在侯府又待了一会,便跟着侍卫回了宫。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两日,楚清歌看书时,轻语走了进来,屏退宫人,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她。
是司卫司的密信。
楚清歌看完信中所说,蹙了蹙眉,暗暗道:“他竟什么都不肯说。”
她对轻语说:“去跟司卫司那边说一声,本宫要去亲自审一审这青泉。”
楚清歌踏入司卫司的大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她不禁皱眉。
这里与平日她去过的司卫司议政厅是完全不同的光景。